传来一声响动,树叶簌簌落地,浇了狗剩与侠士满头。侠士一惊,下意识将狗剩护在身后,飞快抽出袖口中的百草卷。
蓄力的商陆缀寒将要打出去,便见一只胖狗从树上滚了下来,又带下来一堆落叶。它尴尬的瞥了侠士一眼,低头舔舐起自己黄白色毛皮。狗剩感叹道:“没想到这只大黄吃的这么肥。”
侠士却还是放不下心,抄起家伙绕道树后,见地上唯有一簇红景天花,在空旷的草地上颇为显眼。他心生疑惑,来不及细想就被狗剩打断。
许是害怕侠士的“糖衣炮弹”,狗剩火速的飞身上牛,像离弦之箭那样窜了出去,完全看不到影,只留下狗剩回荡在空中的匆匆告别。
令江湖客垂涎的赤兔恐怕都比不上此牛。
侠士耸了耸肩,便开始原路返回垂茵殿。
越是接近垂茵殿,越是可以看到道路两旁那约莫十二盏的形状各异的花灯。此时,圆月散发的清冷月光与这些花灯投射出来的点点烛光,伴着夜间萤火,照亮了侠士此间走过的所有路。
这许是乱世之中难得的太平。
侠士心有感慨,却被一只手揽住了肩头。游驹抱着满怀的尚未开花的花骨朵和会开花的草药,邀功似的问道:“那一路的花灯如何?”
看游驹一脸得意的样子,侠士扫了眼他怀里的花,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红景天,心下了然。他强忍着笑意,颇为夸张的赞叹起来:“不知是哪位小公子鬼斧神工般的手艺,让某流连忘返。”
“是谁呢?是心灵手巧的游公子,还是那只回风谷树上的大黄?”
侠士偏过了头,脸颊缺被游驹额前的碎发蹭的发痒发红。他刚想躲开,又被身后那人拉进了怀里,侠士的背脊贴在游驹的胸膛上,已经分不清是谁逐渐加快的心跳,如擂鼓般震耳。
游驹将头埋进了他的肩上,闷闷的回答道:“这花灯就当是做给你…和你的意中人看的吧。”
“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我刚巧路过而已,若是我不听,也不会知道你背着…兄弟有了暗恋对象。”
怕他再追问下去,侠士眼疾手快的往他嘴里塞了块桃酥,堵住了游驹即将宣泄出口的满腔怨言。游驹的表情看上很委屈,愤愤的嚼了两口,最终还是因桃酥酥松细腻干而不焦的甜软口感柔和下来,乖乖跟在侠士身后进了垂茵殿大门。
垂茵殿内灯火通明,游驹这才注意到侠士鼓鼓囊囊的衣服,好奇的戳弄起来:“芊芊师妹说你去白河村传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去白河村采买呢。”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正好,先让你挑。”
“什么?”
侠士笑着,像哄狗剩那样又一次拉开了自己的外衣,却没想到出了差错,连带着里衣也被他自己扯开。白花花的胸膛裸露在空气中,被烛火照着,胸前的两颗红樱竟多了几分旖旎之感。
游驹此刻哪里看得到点出来的蜜三刀大米球,入眼尽是姣好的腰身与胸膛。他先是呆愣在原地,紧接着连脖子都红了个透,飞速的拉紧了侠士衣裳。
“你做什么!”
侠士只觉得胸口一凉,又见游驹的反应,脸霎时间也红了起来:“你别误会!”
葛芊芊刚从门口进来,正巧看到两人潮红的双颊,侠士不整的衣衫和游驹慌乱的神情。她飞快的转过了身,大声提醒道:“不可以在垂茵殿做…做奇怪的事!不然陈长老会生气的!”
游驹反驳道:“你想什么呢!我和侠士可是清清白白的!”
葛芊芊脑中的奇思妙想着实冲击到了侠士。他的心跳得飞快,将怀中的糕点尽数搁在桌上,随后拉好了自己的衣衫,偏过头不敢再看游驹的脸。
而一旁的葛芊芊显然不信游驹的片面之词。她皱着眉头,狐疑的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扫过桌上散乱的花骨朵时,葛芊芊惊呼道:“游师兄!你这花环怎么还没开始编啊?”
“这不是正打算开始吗。”游驹话毕,便飞快行动起来。只见他抄起两根蔷薇花枝,将其随意捆在一起,又将柳条掺在其中,分成三股,层层叠叠的摆弄起来。
眼看着花环编了又散,散了又编,稚嫩的花朵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侠士看不下去,想要出手帮忙,却被游驹一个后仰躲开。
因为惯性,他整个人栽进了游驹怀里,而游驹也被侠士的重量压倒在地板上。葛芊芊见状啧啧道:“你们两个…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们说的话的。”
侠士只觉得浑身像火烧一样,他急匆匆的从游驹怀中爬起来,逃也似的坐到了桌子对面。游驹也没说话,遮掩般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好叫人看不出来面上消不下去的温度。
葛芊芊的视线从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她像是看透了什么,嘴角轻微上扬,随即拉着侠士解释道:“我听爷爷说,相传,最早的阿占特部落有一位骁勇善战的勇士。他为了求娶自己的心上人,便向各家寻求祝福,得赐花朵,编成花环,在月圆之夜送出。当晚玛鲁神现世,为两人给予了最美好的祝福:只愿他们长长久久,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