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的模样,用手指小心翻着纸张的仔细,举手投足间的每一个动作,都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幽灵的喉咙动了动,好像在拼命压制着什么似的。
克莉丝汀浅绿色的双瞳中,蕴含着真挚的信任,有种无声却令人信服的力量。艾瑞克细细的看着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试图找出里面可能隐藏的谎言和迟疑。只是那里面除了对自己的怜爱,和直白的真诚外,什么也没有。
总是在逃避着!克莉丝汀心里轻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她站到幽灵的身边,将那厚重的乐谱轻轻放回到谱架上。
“艾瑞克的唐璜是一团火焰,如果你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呼唤,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幽灵转过身体,有些歇斯底里的朝克莉丝汀怒吼着。刚刚的怒吼像是耗尽了他身上的力量一般,过了几秒中后,他沉默着转过了身体,用胳膊肘撑在琴键上。管风琴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支撑着他微微发抖的身躯。
地下的空间实在是太安静了,幽灵不肯说话,克莉丝汀只好试图打破沉默。
“《唐璜》和《thkof》是不一样的。”幽灵继续说着。
如艾瑞克说的一样,《唐璜的胜利》是一部从地狱之火中诞生,能焚烧一切的作品,里面倾注着他被诅咒的不幸命运。这部伟大作品一开始的每一个音符,都是用幽灵那充满了痛苦的鲜血铭刻而浇灌而成。每一个乐句,甚至一个停顿,都被充斥着无
幽灵没有开口,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在这诡异的氛围中,轻车熟路的抱着克莉丝汀穿过一个又一个暗门,来到湖边,把克莉丝汀放到了一艘小小的船上。幽灵撑着船,顺着湖面一路向前,然后在一片铁栅栏前停下了船。他移动暗处的机关打开铁栅栏,将船锚拴在了前方小小船坞的木桩上。
“我艾瑞克的唐璜绝不会像莫扎特的作品那样温柔似水,那种作品只适合仔细聆听,安静欣赏。”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试图和克莉丝汀解释着,但随后他的眼中的金芒升腾而起,像是与狂风碰撞的火焰,越涨越高,愈演愈烈。
克莉丝汀抬头看向坐在客厅中央那架巨大的管风琴前一言不发的幽灵,慢慢的走上前去。管风琴的谱台上,摆放着一个还在创作中的歌剧,正是那《唐璜的胜利》。她轻轻拿起那本厚重的,满是鲜红的谱集,细细地看着。
幽灵俯身握住克莉丝汀的手腕,将她拉下了船,然后松开她的手走到了这岸上巨大房间正中的管风琴边缓缓坐了下来。
“可以请您弹奏一曲吗?这应该是您正在创作的作品吧,在我听过了那首thkof后我十分渴望倾听您的作品。作为我的老师,我的音乐天使,请为我演奏一曲吧,作为您抛弃了我三年之久的补偿。”克莉丝汀看着幽灵转回的侧脸带着些恳求的语气说道。
艾瑞克的身体感受着那带着淡淡温度的柔荑,顺着那轻若无物的力量转过上半身,看向克莉丝汀。
对自己领地的装点,很能表现一个人的内心。克莉丝汀看着身边这温馨的装饰,暖黄的烛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温暖。一切的一切早有有所端倪,可自己以前却在那样的慌乱中统统错过了。
幽灵将头微微朝着克莉丝汀偏过去一点点,免得她看到自己隐藏在面具下那令人作呕的半张脸,然后用包含着火焰的金色眸子,暗自打量着站在一旁仔细观摩自己作品的女孩。
不喜欢···是因为那仿佛预言了曾经结局的歌词吗?克莉丝汀在心里暗暗想着。
曾经在歌剧院里发生的所有悲剧,只是因为那时的艾瑞克尚不明白,究竟应该如何与人相处。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再早一点,去意识到他心里被埋藏在深处的温柔和光,去带领这可怜的人走出那被诅咒着的命运,或许那些悲剧都不会发生,她和梅格·洁莉也会获得截然不同的结局。
克莉丝汀打量着四周很是熟悉的布置。本应阴暗潮湿的地下空间,在一簇簇烛灯的映照点缀下,多了些浪漫的感觉。壁毯、家具、烛台、花瓶还有鲜花点缀着这巨大的客厅。
似乎在见到了幽灵后,她的记忆终于没有那么的混乱了,因为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还从没有来到这隐藏在地下的神奇世界。
片刻后,艾瑞克转过头,手指顺着管风琴键轻巧的飞舞起来。
克莉丝汀听着他愤怒又卑微的话语,眼中闪动着心疼的光芒。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轻柔的抚摸着他抖动的背脊,然后扶着他逐渐平息下来的肩膀转向自己,望进了那双摇曳着光芒的眼睛。
“请相信我,亲爱的艾瑞克,我的音乐天使,我绝不会弃您而去的。”
“我并不是特别喜欢那首thkof,那只是我为剧院创作的《汉尼拔》的一个小小的咏叹调。”幽灵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
“亲爱的幽灵先生,你要抱着我站到什么时候呢?”
克莉丝汀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那样炽热的目光,片刻后她抬眼看向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可幽灵却在目光即将对撞上的瞬间转移了视线。
,总算是没有让怀抱的温度继续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