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刚吃过早饭,父亲过来找我说话,问及我最近遇到怪事和做噩梦的事情,于是我才想到昨天晚上他肯定就是和母亲在争论这件事情。事到如今,我悉数的说来,父亲很仔细的听,并没有反驳和插话,听完后沉默了一会,然后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
我在家休养了两周左右的时间,就基本可以自己走动了,只是头上的纱布还继续的包裹着,伤口还需要愈合。这天程思泯来看我,我对他说我准备辞职,我的意思他也明白,我不想再让别人说闲话,说我占了茅坑不拉屎。再说我这身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全康复的……程思泯沉默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吩咐我父亲明天去公司报销医疗费用。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面子是什么?不就是一张肉皮,看穿了岂止是没有用,有时甚至反而碍手碍脚,起不来什么作用。”事到如今,我也只得这样嘲笑着自己。
这天公司的一个同事打来电话,先是关心了我的病情,然后很神秘的告诉了我一件事情。他说起来或许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我听后却有些难受起来。他对我说现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程思泯的母亲才是真正的老板,朱总和那位干练的吴副总,不过都是高级的打工者罢了。又说这件事情是吴副总在会议上说明的,意思是让大家明白也好,免得一天到晚瞎猜测,影响了工作。
我们正在说起,父亲突然买菜回来,我和母亲各自打住,停止了谈话。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隔壁的父母二人在争论什么,语调时而大时而小的。本想去听听,但腿脚不方便,只好作罢。
最后我那位同事还用羡慕的口气说:“你呀和他关系好还真是不错,你不知道吧,你出车祸医疗费用报销的事情,也是程思泯一手操办的,原本两位老总不同意,说没有这样的先例……”我躺在床上,细细想着同事打来的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是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在作怪。
,于是追问起来。他先是支支吾吾的不说,后来被我问急我问急了,又见我有些怒气,于是说有天下午在市中心的电影院门口,看到婷婷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进去了……
我们都没有问他烧香的事情,我想到上了年龄的人,或许胆小起来,又或许过于对儿子的疼爱,几十年的信仰,要让他一时放弃,这可真是难以做到!然而在儿子性命攸关的时刻,他终归是在人生的信仰上做了叛徒。
子瞪眼的把茶碗都砸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还不见父亲回来,一问起,母亲才说他去永祚寺烧香去了,他一个战友在双流,说那寺庙的菩萨有些灵验。听了这话我真是想笑,他老人家怎么就变了三观,突然迷信起来。母亲说他说要去烧香是希望我能早点好起来,我立刻无语,半点也笑不出来了。
吃过晚
程思泯说大概一米七左右,比较胖,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这个人是谁!看来多半是我不认识的。程思泯见我低头不语,于是连忙辩解,说或许就是他看错了,又或许是婷婷的亲戚什么的也不奇怪,可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我了解他的性格,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不会乱说话的,他一定是追上去看了个明白才告诉我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到父亲额头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又想起他今天去烧香的事情,突然的感动起来,我忍住眼角的泪水,决计不让它流淌出来。
事情都成这样子了,我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不要公司的报销让我的父母陷入困境焦虑之中?我不能,我自己对事情无能为力也就罢了,但却不能再让父母陷入僵局和困境,徒增太多烦恼。
我父母忙着张罗晚饭,程思泯也没有走的意思,饭桌上我母亲不停的给他夹菜。我开玩笑的说我都有些不平衡了,起码我还是个病人,需要多补充点营养的!大家听后都开怀的笑,这样响朗的笑声,在这个家庭里,好久没有过了。只是我这笑,却未免有些做作,我的心里,并没有想笑的意思,我那脑海里不停的在想程思泯刚才的话。
我虽然从小就被父母祖父母细心呵护,但那方外之士却是一言成畿!我打小就体弱多病,又爱弄些事出来让家人提心吊胆的。三岁的时候从楼梯上跌下来把额头摔了一个大口子,现在都有一个大疤痕六岁的时候被一根鱼刺卡住差点送了性命,十一岁的时候掉到塘里淹了个半死……
他又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有责任相互关照,所以以后有什么困难,开口就是。我很感激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个世道里,真情太难得,而且少得可怜。婷婷不知道在忙什么,最近来得很少,打电话说是很忙,她却不知我很想她。
大大小小的生病犯事就更不用讲了,反正是把父母也折腾够了,天可怜还是过了十六岁后才基本稳妥起来。我母亲每次说起,总是感叹万分,说把我养大,真是不容易的很!
我听后脑袋如同挨了一闷棍,但过了一会我又想婷婷是不是和哪个亲戚,或要好的朋友一起去看也说不定的。我们交往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信任她的。但我还是仔细的盘查那个男人的模样,希望找出一点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