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去的还是无法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外面突然的狂风乍起,一阵阵的呼啸声掠过屋顶。枯枝烂叶夹杂着沙砾袭击着窗户,劈劈啪啪的节奏如同有人在往整栋房子上扔玻璃弹子。
我一一想完后发觉自己的双手互握得紧紧的,手心感觉很凉。我越想越累,越去思索却越觉得迷茫。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泥坑,越是想挣扎却越是陷得越深。
中午给婷婷打电话的时候,婷婷奇怪的问我怎么了,说我今天说话怪怪的,感觉很低沉。她追问了好几遍,我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我自己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二十多年过去,难道我还要重新审视改变自己的世界观?我又零零散散的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突然的生病,接连不断的噩梦,楼道的脚步声、婷婷的老舅公、头上的伤疤……这一切在代表什么呢?又在暗示什么呢?
或许是上午的话说得有点重,整个一天,陈娟都阴着脸对我,只要我一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我就明显的感到她的双眼喷着火,如芒刺一般扎着我的背心。我几次的想回头跟她道歉,但一来心情低落,二来怕她借势一倒,发起难来让我在其他同事面前尴尬得下不了台,于是作罢。女人啊,心眼小得能穿过针眼儿!
我知道这是想的太多,思绪被打乱了的缘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视突然一片雪花涌动出来,我回过神来,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当我听到有女人哭泣的声音时,我才从发呆的状态中走了出来。蜷缩的身体马上打直了,竖着耳朵去着耳朵去考证着那声音的真实和来源。
我能说什么呢!我能告诉婷婷我遇到鬼了吗!我想不但她无法相信,这样的话就连自己也觉得荒唐。就算这是真的,我也不能对她说的。古人说啊“不如意者十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有的心事,就算是你身边最亲的人,也有不能说的原由。
当我走下床去探索寻找那声源的时候,我立马怀疑自己的大脑是否还在控制着自己的双腿,大脑的意思是叫自己躲起来,可双腿却不执行,对这哭泣充满着好奇。
狂风不过是暴雨的开场白罢了!果不其然,一声惊雷拉开了序幕,于是鸽蛋般大小的雨粒砸了下来,接着增加了密度。我无法计算这雨量有多少,只是听觉上有了变化,先是能分清雨滴是在击打玻璃还是墙壁,转眼间耳膜便嗡嗡的开始乱叫。
我在小区楼下的馆子吃了点杂酱面,又跟阿黑买了两元的猪肝,猪肝拌饭是它的最爱。一进单元的门口里我便开始集中精神,从一楼仔细的扫视到七楼,结果走到了楼顶,也没见到类似石膏人一样的东西,我如同嚼着橄榄不知道是什么味儿,不管怎么看,那整个楼道里除了几粒老鼠屎和六楼门口的废弃柜子外,并没有其他什么的搁置的东西。
“确实是女人哭泣的声音!”我仔细确认后坚定的说道。
那声音太过刺耳明显,它穿透着风雨墙壁接踵而来,高低长短、迂回曲折的冲击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蹑手蹑脚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起前几天听到邻居说的谁家女人哭泣的事情,莫名的恐惧涌上了心头。
我起身查看窗户是否关闭,借助楼下起伏跌荡的路灯,透过昏暗的玻璃,见那外面的世界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又如同一个大的搅拌机在粉碎着宇宙。院子里水桶般粗细的苦楝子树几乎是紧贴着地平线的,可怜的芭蕉杆连根拔起,漫天的飞舞着。
下午四点过的时候,我感觉脑袋很昏眩,一点的精神也提不起来,全身软得如同掉进了棉花堆。我给经理请了个假说不舒服要早点回去,又跟婷婷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没有事情提前下班回去了。婷婷正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应着一边敲打着键盘,叫我小心点多注意身体。我知道她明天就要去外地出差,走之前要处理很多事情,现在一定比较忙,她吩咐了我几句什么注意事项之类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阿黑吃完后又把瓷碗舔了个底朝天,觉得还不过瘾,又对着我低沉的吼。我拿眼珠子瞪它,然后坐在沙发上继续的琢磨这一切。越想越糊涂,到后来感觉昨晚所发生的事情被剪辑了一样,回忆都是断断续续的了,总不连贯,甚至前后不能搭配。
恐惧已经叫人麻木了,无奈双腿双手却开始独立的运作。哭泣声声入耳,与我仅仅隔着一道铁门。虽然外面风雨交加,那声音却格外的清晰,一丝一毫的扣在我的心弦上。
这一天里我想过无数次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甚至在脑海里回忆、演习买蜡烛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总想找点端倪出来证明那是一个幻觉,我摸到的只不过是墙壁或栏杆什么的,可没有办法,我在无数次的肯定与否定里艰难的求证。希望它没有发生,但却抹杀不掉脑海中那些漂浮不停的东西。
我开始用耳朵去判断,然后走出卧室,那声音果然更明显一些,我跟着它来到客厅的入户门口。在门后听了半天,我确认这个哭泣的声音就来源于门外,那人一定就在门外,正挨着我的门站着。当我双手抓住门把想扭动的时候,我的大脑不停的否决着这一切。
我听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