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活的人鱼长这样啊，我之前只见过图片和影像……”
洛柒寒敲了敲实验台：“好了，安静！”
洛柒寒为它的不配合皱了皱眉。他松了手，转头对其他学生说：“按住它。”
有些疲惫。他叹了口气，一向冰山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侧了侧身子示意道：“进来吧。”
学生们连忙手忙脚乱地上来，两个按手三个按尾巴。l－02不明所以地看着围上来的人类，长长的睫毛不安地翕动着，只是全身被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可怜兮兮地向洛柒寒“呀呀”叫唤。
“是的。”洛柒寒点点头，“不过那是第二部分的教学内容。我们先来介绍一些人鱼基本的生理结构——嗯，想摸可以继续摸。”
l－02发出“咯噜咯噜”的声音，竭力扭动着想躲避学生们伸来的手。可惜合金锁扣得很紧，无论他怎么扭动，都避免不了五只手在他尾巴上来回摩挲的命运。它有些焦躁地拍打着尾鳍，溅起的水花飞落在了洛柒寒的衣摆上。
“人鱼鳃部的病症会直接影响人鱼方方面面的状态。因此，在每一次实验观测前，我们都需要检查它们的鳃部，以确保它们是健康的
活像只被淋湿的乌鸦。
洛柒寒这样想着，往手上喷了一点消毒液擦干：“还有一处明显不同于人类的地方就是鳃部，人鱼的鳃位于肋下，是三道裂隙一样的组织。这一组鳃主要用于水下的呼吸，离水后人鱼转用肺呼吸，就不再需要用到鳃部。正常情况下，人鱼可以离水十二小时左右，但是，人鱼离水后依然要保持鳃部的湿润和清洁，不然即使没有到十二小时也有可能因为窒息死亡。”
“人类的体温比人鱼要高，而人鱼的发情期是会被温度唤起的。换句话说，不间断的抚摸，尤其是对尾巴部位的抚摸会让人鱼进入短暂的发情期。”洛柒寒没有制止，只是淡淡地继续介绍。
学生们鱼贯而入，崴了脚的那个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后。
但是洛柒寒没有关注。他站在实验台前，开始讲课：“这是l－02，是一条黄金火焰鳉鱼转换而来的人鱼。你们可以看到，他的尾巴上有黄金火焰很经典的纹路。出水后，人鱼的鳞片会变得很滑腻，这是因为他们会和鱼类一样分泌出保护鳞片的粘液。你们可以摸一下感受感受。”
“什么？之前红冠水族馆的展览你没有去看吗？”
“人鱼的构造大体可以分为类人半身和类鱼半身。”洛柒寒没什么感情地拍了拍l－02的胸膛，“类人半身大体与人类构造相似，只有几个地方需要注意。”
“人鱼耳鳍的形态各不相同，有这种单片的，也有多片的，唯一的共同点是骨骼坚硬，能够抵抗深海的压强。另外，这种表现颜色的覆膜上有许多毛细血管和神经，所以剪耳的话是会造成出血和疼痛的。发情期会对触碰尤其敏感，同时在体温过高的时候也具有一定的散热功能。”
l－02似乎也感觉到了这次的不同寻常。他有些防备、恐惧地看着多出来的陌生人，耳鳍微微张开，整条鱼往洛柒寒的方向瑟缩。
他的手一松开，那片耳鳍就“嗖”的一下合了回去，透明的地方因为充血变成了浅浅的粉色。l－02努力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追寻着他的身影，发出祈求的“呀呀”声。
说着，他从l－02的头发里扯出了它的耳鳍。这片耳鳍近似于长方形，根部是透明的，最外侧则由橘黄渐变成黑色，看起来很绚烂多彩。
洛柒寒将他们引到实验台旁边。这些学生都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人鱼，看见实验台上的l－02，他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分配给老师的人鱼吗，好漂亮！”
洛柒寒不仅没有理会，反而伸手捏住了它的下巴，迫使它张开嘴，将一口尖牙展示给其他人看：“许多原生的鱼类品种都是没有牙齿的，但是转换成人鱼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鱼都会拥有一口尖利的牙齿来撕咬猎物和敌人。当然，也有部分人鱼转换后，牙齿不够尖利，咬合力也很差，放在自然中都是会被淘汰的残次品，不过部分人会追捧这样的人鱼，认为它们更没有危害。”
“咯噜咯噜”的声音变大了，但是没有人在意。学生们一边不顾手下躯体的蠕动、兴致勃勃地来回抚摸着光滑的鱼尾，一边听着洛柒寒讲课。
“哇！也就是说，我们这样不停抚摸它的尾巴，它一会儿就会进入发情期吗？”有学生好奇地问。
立刻有学生将手迫不及待地放在了l－02金橘色的尾巴上。陆陆续续地，五只手全都放了上去。
被强硬地捏着下巴张开嘴让l－02十分难受。它不停地摆着头试图挣脱洛柒寒铁钳般的手，锲而不舍地发出变调的“呀呀”声。
他的手摸到l－02肋下，将其中一道鳃裂撑开，展示给所有人看。在他的手下，鳃裂里殷红的鳃丝因为受到了外界空气的刺激微微收缩，又在被洛柒寒的指尖拨弄了两下之后惊慌失措地鼓动。
学生们立刻安静下来。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