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婆媳俩脸色青白交加,自不可能当众认下这罪名,磋磨自家女儿(孙女)这种恶名传出去,怕是自家夫婿(儿子)的官身都会被影响!“冤枉啊!老身纵盼着孙子,也绝不会苛待自家孙女,那也是我家的骨血。”“王妃这般说,是要绝了老身的命啊。”程老夫人当即哭嚎起来,涕泪横流,仿佛蒙受千古奇冤。若众人没见识过青妩的本事倒罢,可眼下谁人不知道这位厌王妃的厉害!在她面前撒谎,这和在阎王爷面前耍赖有啥区别!夜游和黄蜂都齐齐乐了。白妙妙眨巴眼看着撒泼的程老夫人,小声道:“可是,这位老妇人你的嘴能骗人,但是面相骗不了鬼神啊……”“小妖我只有微末道行也能看出你和你媳妇有业障缠身的。”程氏婆媳俩脸色一变。青妩睥睨两人,缓缓坐直了身体,手撑在膝上轻轻一点,暖阁的门骤然打开,Yin风刮入,风声中似含鬼哭,叫人胆战心惊。女眷们齐齐吓了一跳。程氏婆媳更是冻得瑟瑟发抖,那Yin风刮在身上,像是小刀在削似的,婆媳俩立刻痛的满地打滚,哀叫不已。暖阁内温度骤降到冰点,其他女眷只觉寒冷,并未感觉到疼痛。见程氏婆媳二人如此情状,内心又惊又疑。青妩淡淡道:“此为削骨风,闻业障恶果而动,专削那些身缠怨气业障者。”“也有好些年,没人在本座跟前撒过谎了,你二位,倒是有趣。”一声‘本座’叫众人心惊。此刻众女眷仿佛身临阎王殿,牙关都在打颤,堂上坐的哪还是什么厌王妃。青妩明明还是那身红衣长裙,身后却似有深渊驾临,幽冥之气让人不敢呼吸。她淡淡道:“你这老虔婆,也不知在哪儿听信的偏方,觉得是你那两个孙女占了孙子的位置,私下没少打骂针扎,甚至还动了杀心,觉得只要两个孙女死了,你就能有孙儿了。”“而你,程王氏,毫无主见懦弱自私,明知婆母折磨自己女儿,却视若无睹。她两句挑唆,几句耳旁风,你便信了她的鬼话。”“竟也觉得自己是生了两个赔钱货女儿,占了你儿子的位置。”程氏婆媳在地上哀嚎不止,痛到说不出一句话。周围人闻言又惊又惧又怒,这婆媳俩当真不干人事!程王氏生的那两个闺女,小的才三岁,大的也才五岁吧!竟忍心如此对待!青妩手指轻点:“只是削骨风削你们几刀罢了,就觉得疼了?那些夜夜往两个小姑娘手指脚趾里扎的针可比这个疼百倍!”黄蜂闻言,娇笑出声,手捻一根毒针,眼神凶狠:“陛下,奴家最善扎针了,不若让奴家好好为她们松松筋骨,也好叫她们提前知晓下去后有什么‘福气’等着她们。”青妩下颌一抬,“去吧,别玩死了。她俩阳寿未尽,还得继续活着享受够了苦日子才能下去‘享福’。”黄蜂娇笑:“好嘞~”黄蜂起身,水袖一拂,就把婆媳俩丢出暖阁,她也飘了出去。一鬼两人离开后,暖阁内温度恢复如此,之前的恐怖仿佛都是众人的幻觉。但暖阁外,程氏婆媳俩的惨叫又提醒着众人,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有胆子小的,已经晕过去了。青妩捻了块糕饼,示意白妙妙过来,妙妙老实巴交跑过去,被青妩投喂了一嘴。刺猬小姑娘吃的眉开眼笑,乖乖挨着青妩,一脸亲近孺慕。堂下女眷们彼此对望,无一不心惊。佘老太君和张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她们刚刚也被吓着了,但惊吓之余却又感觉到有一股温和的力量笼罩住了她们。所以全程她们两家并未感受到幽冥中那股Yin气。对于青妩的Yin间手段,其他人是吓得肝胆欲裂,她们却是还好,甚至觉得痛快!如此对自己的亲骨rou,遭报应不是应该的嘛?有的人拼尽全力想要孩子,割舍自己阳寿也要保住自己孩子的命,有些人有了孩子,却不珍惜,反而如此糟践!十指连心,那么小的孩子夜夜被针刺手脚指缝,得多疼啊?青妩看着那些吓成鹌鹑的女眷们,淡淡道:“今儿既惩治了程氏婆媳,本座也不妨多说些,好叫你们都清楚。”“在人间,或讲什么男女有别,阳盛Yin衰,男尊女卑。”“但在Yin间,无论男女,皆无差别。”“Yin间只讲因果业报,活着的时候不修其身,死了之后,管你生前是什么金枝玉叶,达官显贵,统统滚去地狱里剥皮剔骨。”众女眷们噤若寒蝉,青妩笑意却温和起来:“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吓唬你们,你们之中有诚心求子求女的,也有似程氏婆媳那般只想要个儿子续上香火,稳固自身地位的。”“有些事,人在做,天未必在看,但我Yin司的生死簿上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人变了脸色,吓得不敢抬头,恨不得也晕过去。但青妩的声音清晰落入她们耳中,扎根在她们脑子里。
“既说到这里,本座不妨再与你们讲一些趣事。”“这世间总有那么些个轻贱女子的臭男人,只因多了那二两rou,便觉自己高贵上几分,不把女子当人看。似这等人死后下了Yin司,首先要受的便是割刑。”“先割刑,再炮烙,再烹炸。将他在人世间作贱女子的那些招数百般落于其身后,按其罪行再入轮回。”“似这等货色,下面的鬼差都会格外‘优待’,他不是轻贱女子嘛,那下一世投胎,便让他先尝尝女子有多不易。”众女眷本是恐惧的,听到这里,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二夫人捂着肚子,小声询问:“还让那种人转世为人,岂不是便宜他了?”青妩笑道:“自然不会便宜了他,似这种货色,投胎为女是来人世间受刑的,六亲不喜,婆母磋磨,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