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语气,可见他应付三个痴颠剑客,并不吃力,甚至有些从容洒脱。但见他那飘幻的刀影,猛地收敛消失,然后便一刀指地,身子向下一挫,那把薄如帛,窄似柳的刀竟未断,只是已经变得像一张弓了。然后,他的身躯便借着这一弹之力,反掠而上,人立即便成了一个硕大的刀轮,在须臾之间,穿梭飞掠,尖锐而又朦胧参差地凝为幽蓝色弧环,以他翻飞的身躯为中心。金铁交击之声不绝入耳!已有一个痴颠剑客闷哼一声,踉跄几步而退,他的胸前已出现三道纵横交织的血口子。若不是另外二个痴颠剑客拼死保他,他早已被切成数截了!饶是如此,他身中的三道刀口,仍是足够他受的了。三位痴颠剑客已成咬牙苦撑之势。南宫或见“铜面人”并未在意,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皇甫小雀的伤势被减缓下来,那么待她恢复功力时,便可以替南宫或接上断腿,也许,那时他们二人尚会有一线生机,至少,皇甫小雀生存下来的机会还是有一些的。方才那“啪”的一声,并非他用手扇皇甫小雀,他是不可能如此对待皇甫小雀的,哪怕只是为了演戏给“铜面人”看。事实上,那是他在扇自己的脸。皇甫小雀见自己碰痛了南宫或,急忙从南宫或的怀中出来,这也恰好避过“铜面人”的视线,只听得皇甫小雀轻轻地道:“从此,我便是你的人了,不管你要不要我!”话很温柔,也很郑重,斩钉截铁。南宫或一愣,半晌,才道:“本来本来就已经是了么?”他担心皇甫小雀是因为要答谢他的救命之恩,才如此对他说的,那么这并非他所希望得到的一种感恩式的承诺。所以,他回答得有一些犹豫,有些期期艾艾。但他又不能不回答,因为本就是他先向皇甫小雀表达了爱意,而且又触摸了皇甫小雀的神圣之地,所以,他觉得只要皇甫小雀这么一说了,即使是违心的,他也必须对她负责。皇甫小雀何等的聪明,立即从南宫或的支支吾吾中感觉到了他的心思,于是便道:“我是真心的,只是你救了我,便更加深了我的感觉。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便要记住:从此,你便有了一个妻子,一份牵挂,无论如何,你也要咬紧牙关为我活下去!”南宫或的血一下子热了起来,不但忘了这冬夜之寒,也忘了这伤口之痛,他不由自主地将皇甫小雀的手拢住,道:“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便要将它延续下去!为我深爱的你!”他的Jing神似乎也为之一振,话说得顺畅多了,只是有些嘶哑。事实上,他的几处伤口都在抽搐,在扯绞,那种痛法,能把人的血气都搅混,在这样冰冷的冬夜,竟还有汗水自南宫或的额角上往下滴,血合着汗,浸彻透衣,黏沾成一团,他的呼吸已是极为粗浑,力道虚浮,甚至,他的两眼视物,也有些朦胧了。但他为了让皇甫小雀不过于担心,把一切伤痛都忍了下来。场上又有一个痴颠剑客被“铜面人”Jing绝的刀法所伤,这次,他伤的是左手,左手的四只手指己被“铜面人”一刀削去,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大拇指。可这人确实硬朗,竟一声不吭犀利的剑光如翩飞的小鸟,流闪的寒芒交织如网,三个痴颠剑客在黑暗中穿梭来回,已将所有的功力,发挥到淋漓尽致之地步!但他们仍是处于下风!这便使得他们的每一次进攻,都有一点飞蛾扑火的味道!“铜面人”那柄窄如柳,薄如帛的刀在一片半弧状的光芒之中,刀锋急偏,宛如电闪石火,同时,他的身躯也猝侧狂旋,寒电穿射之中,有一个痴颠剑客的下腹已被生生扎个正中!寒刃饮血之声诡异地响起!那中刀之人突然完成了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动作!他突然不退而进,反向“铜面人”这边踏进一步!然后,他以他体内的所有真力,来完成了一个侧身倒旋!细薄之刀在这人的一进之下,挺入得更深了,已将那个痴颠剑客生生洞穿!但“铜面人”一时却无法快速拔出他的刀,那人的反身侧旋已将他的刀夹入体内骨骼之中,因为刀身薄且窄,所以灵巧有余,而暴发力不足“铜面人”只有顺着那个痴颠剑客的身形变化,才能顺利拔出他的刀。但如此意外,又岂容他从容应付?一惊之下,他便已感到自己的刀在自己的手中转动了,那是被一具血rou之躯搅动的。他的右手手腕开始顺势而转!他不愿,也不能失去这把刀。同时,他的左手出手如电,挟凌厉之劲风,向那个痴颠剑客的脸门狂击三拳!他的腿也在这一瞬间,以惊人之速,反向踢出七脚!三声惨痛之声同时响起!“铜面人”的三拳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中刀之人,第一拳击中那人时,便已有鼻梁断裂之声响起,那人的鼻子已塌了,一脸的血rou模糊。第二拳击中之时,那人的眼珠子已被击得暴裂,其时他已是断了气息!第三替挥击而中时,他的头颅便被击得碎了,一声暴响,一只头颅便已四分五裂,剩下的那么一小部分便耷拉下来。如此三拳,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击中的,那人在被|潇湘子扫描,黑色快车ocr|击中第一拳时,惨叫了一声。另外一声惨叫声,是“铜面人”自己发出的,他反向踢出的那七腿,只挡住了一个人的攻势,但另外一个人却已将他的剑送入“铜面人”的体内,不过,未伤及要害,只是他的腰侧多了一个血窟隆,剑口虽大,却不致命。还有一声惨叫是被“铜面人”反脚踢中之人发出的,他的一只左臂已被生生踢折!三拳打碎痴颠剑客的头颅后“铜面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