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夏荷跟在沈嫔身边许久,见自家主子的面色不太对, 又见沈嫔要找何氏,登时意会过来主子怕是又想做什么。
她接过书信, 犹豫了下, 劝道:“奴婢斗胆劝上一句,之前娘娘已犯下大错,如今您可千万不能再──”
沈嫔冷冷打断:“闭嘴!本宫绝不会坐以待毙, 见到三皇子什么话都别说,尽快让他将书信递到丞相夫人手上便是。”
夏荷无奈的叹了口气,垂首应了声是,拿着封装完整的信封,转身离去。
永安侯一脉虽已大都伏诛,可刑部侍郎的罪证依旧在她手中,只要她能将丞相夫人拿捏住,一切都还有希望!
沈嫔坐在罗汉床榻上,轻轻摸了摸鬓边珠钿,蔻丹红唇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
牧逸春的妻子何氏得知沈贵妃被降位之后,心中大大松了口气,正想着兴许老父那件事应该就这么过了,三皇子就派人送来了信。
何氏拆开一看,原本刚沉回心底的大石,再次重重的提了起来。
她没想到沈贵妃被降为嫔位之后非但没要消停的意思,反而想继续拿捏她,继续将她当木|仓使。
何氏双眼腥红,心中憋屈气愤难平,何奈老父及母家全被沈嫔拿捏在手,再如何不甘也只能乖乖进宫见沈嫔。
再回到相府时,何氏双眸已浑浊无神,整个人犹如行尸走rou那般。
她万万没想到沈嫔居然会那么恶毒,居然想……
就在她浑浑噩噩的踏进厢房内时,却赫然惊见自家夫君就坐在圆木桌前,黑眸沉沉的看着她。
“老爷有什么事么?”何氏心中一凛,勉强笑了下,额间冷汗涔涔。
三皇子派人捎信过来的事,牧逸春身为相府之主自然知晓。
“沈嫔召你进宫都说了什么。”牧逸春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何氏面色发白,嘴唇哆嗦,“什么?”
牧逸春耐心道:“沈嫔都说了什么。”
“老爷,沈嫔娘娘什么也没说,就是问我、就是问我……”
何氏被迫应下沈嫔的计划本就心乱如麻,如今见自己夫君神情严肃的模样,一时之间更是想不出理由来塘塞。
牧逸春见何氏吓得整个人瑟瑟发抖,沉默片刻,将在何氏离府不久,就被他找到的信,缓缓摊平在桌上。
何氏见他已看完那封信,蓦地绝望的哭了起来,“老爷,你听我说,我爹他真的……”
牧逸春淡淡打断她的话:“岳丈的事我与太子早就知晓,现下就告诉我,沈嫔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什么?”何氏愣了愣,泪眼蒙眬的杏眼登时瞪得老大,惊恐的看着自己夫君。
“你以为沈贵妃都查得到的事,我和太子会查不到么?”牧逸春依然面无表情,语气却多了几分无奈。
他与何氏当了十多年的夫妻,私底下两人虽相敬如宾并不亲近,但彼此之间好歹也有个女儿。
牧逸春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妻子居然遇到了事也不敢与他说。
何氏不敢置信,扑过去抓住牧逸春的手,眼泪直流,“那、那我爹和母家都没事了吗?”
牧逸春点头。
何氏此时才真真正正松了口气,放开牧逸春时,整个人已大汗淋漓。
“可你若答应沈嫔犯下错事,那么到时不止你爹与母家有事,就连相府也都得跟着遭殃。”
牧逸春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干净的帕子,抬手,细心地为她拭去面上泪水,“好了,莫要再哭。”
他心里的确只有裴娆,对何氏亦谈不上爱,但何氏为他的妻,为他生儿育女,不论是身份地位、荣华富贵或是温柔体贴,该给时他从不吝啬。
当年他与贵为皇后的裴娆偷|情时,只身一人,未定下任何亲事,也从不觉得给抢了自己心爱女子的景成帝,戴了一顶大绿帽有何错。
可自他活活气死老父,决定听母亲的话迎娶何氏时,他便决定将对裴娆的爱埋藏于心底。
入朝为官,位极人臣,守护大梁,愿天下太平、河清海晏,的确是为了裴娆。
可他最多也只能做到如此,不能再多。
这也是为何何氏虽然知道自己夫君从未忘过裴皇后,却依旧对他们两人当年犯下的大错绝口不提的原因。
何氏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相府主母之位,牧逸春的女人,她所求的便是如此简单。
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夫君,眉眼低垂为自己擦眼泪的模样,心中悸动不已。
半晌,她握住牧逸春的手,含泪笑了起来,将进宫时沈嫔威胁她做的事,娓娓道来。
景成帝后宫妃嫔稀少,如今还有两个遭了罪,重病不起时,也只有裴皇后一人能侍疾。
“听说太子已为太子妃寻到两名接生过双胎的稳婆们,此事可为真?”裴皇后坐在龙榻旁,看着面色苍白的景成帝,喃喃自语。
凌容与当时就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