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赵杰听见这番话,捏着帕子的大掌不由得一紧,面无表情的俊脸掠过一抹极不明显的Yin郁。
公主身份高贵,婚后要养多少面首,驸马都无权利过问,裴皇后的话可说一点问题也无。
然而赵杰真心喜欢公主,虽不懂如何表达情感,却也不愿跟其他男人分享清河。
清河吓得摇头,“我不要面首,我只要赵杰一个驸马。”
赵杰始终沉默,听见公主如此大胆直白的话语,原本抿直的唇角却几不可察地勾了起来。
裴皇后听见清河的话,简直铁恨不成钢,“既然如此,你就去跟你父皇说你只要赵太医,况且,盛侍读可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要是将来只能被你养在公主府当面首,那也是委屈了他。”
盛欢推了推凌容与,眼儿弯弯,娇娇一笑:“太子殿下也帮帮公主和我兄长罢。”
凌容与不太想帮赵杰。
不,是非常不想,极度不想。
可是盛欢用那样明媚娇甜的笑容拜托着他,他实在无法拒绝。
只要是她开的口,他都拒绝不了。
赵杰应该感谢自己有个这么好的妹妹,否则他定让赵杰一辈子也娶不到清河。
凌容与薄唇紧抿,沉yin挣扎片刻,终是咬牙切齿的应了声:“……好。”
接着他冷眼扫向清河,“但得等太子妃孕吐不再那么厉害才行,这段期间清河若安分守己,孤自会在父皇面前为赵太医说几句好话。”
清河听见这话,虽然还是觉得有点委屈,但她也知道景成帝小时候虽然宠她宠得更胜太子,可随着凌容与年纪越大,景成帝却反倒越倾向太子。
说到底,太子将来才是继承大统之人,凌容与和她在景成帝心中的份量,终究是不一样的。
有他开口帮忙,自然会比她孤军奋战顺利许多。
“好。”清河闷闷道。
“臣多谢太子殿下成全。”赵杰跟着供手肃容道。
凌容与冷笑一声,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兀自揽着盛欢回房。
就在凌容与以为摆定清河,盛欢终于可以安心养胎时,景成帝却突然召告各宫,说不日就要前往避暑行宫避暑。
不止皇后及各宫妃嫔都得跟随,就连两位皇子亦得携家带眷同行,还有大批随行的重臣,皆得携家带眷。
由于皇帝出游,车马及随行人数繁多,去行宫往往得劳师动众,大费周章。
盛欢有孕在身,且孕吐连连,凌容与一点也不想带着她前往行宫,让盛欢受舟车劳顿之苦,可不论他如何请求自留京城,景成帝都不肯点头同意。
太子为储君,若是独留京城,便会提早享受到独揽大权的滋味。
景成帝虽然属意凌容与,但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自然不可能让凌容与过上这等干瘾。
人心永远是不满足且贪婪的,就算太子是他的亲儿子也得提防。
除了当初求娶盛欢以外,从小到大皆未曾忤逆过景成帝的太子殿下,此次却又为了盛欢,再次与景成帝闹得不欢而散。
景成帝因而龙颜大怒,在御书房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甚至将带着点心过来探望他的裴皇后,一同轰了出去。
“都给朕滚出去!”景成帝怒声厉喝,怒吼之际,兴许是过于愤怒,不止眼前骤然一阵黑,更是两耳嗡嗡直响。
手臂一扫,书案上的茶盅与物什齐齐落地。
景成帝因过度气愤,胸-膛剧.烈起伏,不止俊朗的脸庞满带狰狞怒意,心头更是莫名其妙地烦躁。
凌容与两次忤逆皆为盛欢,他简直要被气死。
永安侯的女儿们究竟都给他儿子们下了什么蛊,凌朗为了赵舒窈忤逆他便罢,现下居然连太子也跟着忤逆。
景成帝眼里燃着两团熊熊怒火,一想到两个儿子都为了女人忤逆他,心中便翻涌起一股滔天怒意,越燃越烈。
帝王修长手指时轻时重地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之前沈贵妃三番四次,一提再提的话语再次从他心头掠过。
已故的惠安太后说得对,当初他就是后宫妃嫔太少,仅有一后一妃一嫔,可谓大梁开国以来后宫妃嫔最少的帝王,子嗣稀薄得可怜。
正因如此,他两个儿子才会一个接着一个,有恃无恐的忤逆他。
不论是太子或是三皇子,身边都不该只有一个女人,也不该独宠一人。
凌容与和凌朗就是女人太少,才会一天到晚整颗心都悬在她们身上。
景成帝眯了眯眼,再次扯开嗓子,威仪万分的将陈忠喊了进来。
……
头一回吃闭门羹的裴皇后被挡在御书房外,跟在景成帝身边多年的大太监陈忠,连忙躬身弯腰的安慰裴皇后,要皇后娘娘莫将此事放在心上。
凌容与稳重的性子就是随了裴皇后,裴皇后无故受到波及,倒也不恼不怒,只淡淡笑道:“还有劳陈公公代本宫将点心转交给皇上,并多劝皇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