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为正妃了!我终于嫁入皇室了!”
陆悦染颤抖着双手, 将嫁衣展开穿在了身上。她雀跃地转了个身, 走到不远处的长镜前端详着自己。
“我嫁给二皇子了!我可以帮助爹爹官运亨通……我才是泽安城里最尊贵的官宦小姐!”
“你们嘲笑我二十三岁还没有嫁出去又如何?我纵然迟嫁, 我依旧是你们当中嫁得最好的那个!哈哈哈哈……”
陆悦容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她的表演,她为她感到可怜、可悲。
陆悦染疯疯癫癫地转过身来, 眼神凶狠地盯着陆悦容,双手紧紧攥住身上的嫁衣, “你是不是想抢我的嫁衣?凭你也想抢走我的东西吗!我告诉你, 你就是一个被抛弃的下等人, 是我们陆府里可有可无的摆设!”
她摇了摇头, 背过身去远离了陆悦染,任由她在空旷的房间里随意疯癫。
晚间, 裴瑀来到她们的房间。
他看了眼疯累了睡在软榻上的陆悦染,问道:“医者仁心的陆大夫,居然忍心让一个可怜的疯子,嫁给我这个魔鬼吗?”
陆悦容笑着回答他:“我连阻拦她穿上嫁衣的机会都没有,谈什么忍不忍心。更何况, 医者就必须以德报怨吗?”
“陆大夫果然能说会道。既然如此,那到时候希望陆大夫不要缺席我的登基大典咯。”
“裴瑀。”陆悦容叫住了要转身离开的他。
“嗯?”
“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是在认真做一名大顼朝的反贼吗?”
“可是我不认为,你看不出来南越毫无复朝的可能。”
“那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在等死。”
裴瑀哈哈一笑,却并未说她的回答是否正确便转身离开了。
陆悦容觉得自己是猜对的。
十天的时间转眼而过。
虽然这个所谓的南越伪朝不成气候,但是为了他们的“王”登基大典,行宫里还是非常华丽地布置了一番。
这天,从早晨的时候,行宫里的仆役们便开始忙碌了起来。然而陆悦容她们的这间屋子却像是被遗忘了一般,毫无动静。
今天的陆悦染似是恢复了一些神智,从床榻上起身之后,便一直坐在梳妆镜前为自己装扮着。
陆悦容无所事事地站在窗前,看着外边儿的仆役们四处忙碌。
到了正午时,所有的人都去了殿前高台参加南越王的登基大典。本该有人带着陆悦染一同前去,但是却无人前来。
她们都以为是仆役忙碌得忘记了。
午时过半时,陆悦容听见外面远远地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她原本以为是典礼上传来的。但是没过一会儿,她闻到空气里弥漫着被火烧焦的味道。
她回过头来看向身后,却发现她们所在的房间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火,而她因为离得远,又靠近窗户,根本没有发觉。
陆悦容走上前去,拉住陆悦染就向房门口走去,呵斥道:“房间起火了你没察觉吗?”
对方置若罔闻,手中依旧拿着黛笔画眉。
陆悦容准备打开房门离开,却发现门被从外面上了锁。
她便只能又拉着陆悦染去到窗边,自己跳窗出了屋子。
“跳出来。”陆悦容说道。
但对方依旧不理不睬。
她又犯病了。
陆悦容无奈,只能走到房门前,拔出发钗在锁眼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打开了门锁。
门成功地打开了,房间里的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半间房子。
陆悦容走进去,拉住神志不清的陆悦染向外走去。
此时对方如此状态,她根本狠不下心来弃她不顾。
她走在前面,认真地向外走去。
却没有察觉到,身后的陆悦染突然用凶狠的眼神盯住了自己的背影。
在她跨着门槛要向外走去时,陆悦染突然猛地把她向后拉去。
陆悦容猝不及防,被对方拉得一个踉跄,身子撞到身后的香炉上,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她摔倒,陆悦染松开手,得意地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抢走我和殿下的婚事,告诉你,你这是做梦!”
好不容易从前殿赶过来的邱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失衡跌进火势里的陆悦容。
他霎时间目眦欲裂,高声叫道:“悦容!”
邱戎快速奔向陆悦容,小心地将她扶进怀里。
他用充满恨意的双眸看向一旁的陆悦染,用尽全力一脚将她踹到在地,之后便再也没有施舍给对方一个眼神。
邱戎一把抱起陆悦容便向外快步地离开。
缓过刚刚那股疼痛之后,陆悦容抬起头来看向他。
也不知道他是赶了多久的路程到了南越,下巴上全是胡茬,眼底也是没有休息好的乌青色。
她轻声叫道:“邱戎,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