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开战后,师父是不是又要回到军营中忙碌。这次的战争明显的规模巨大,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吃不吃得消。
于是这天纪峘来到医馆时,便看到了面带愁容的陆悦容。
“悦容,你有什么心事吗?”纪峘问她。
“子勘,你是瀚漳刺史,你能够知道绛贡现在战事如何了吗?”
纪峘以为她要打听邱戎的情况,来时喜悦的心情瞬间消失了半数。
“我多少知道一些,你要听什么消息,还是要……打听什么人的安危?”
陆悦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她没有察觉到纪峘话语里的小心翼翼。
“是这样,我以前在西北军里跟着师父当过一段时间军医,我想知道目前两方战事情况究竟如何了,因为师父他年事已高,怕他过度忙碌身体吃不消。”
“原来是这样,”纪峘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
陆悦容看向他,“以为什么?”
他连忙摇头,“没什么!你放心,我知道的情况是,这次作战非常顺利,西北军死伤数量并不多,你先前既然在绛贡,那也是了解之前北夷在与我大顼交战时,就已经消耗了大多数的兵力,所以这次你完全不用担心。”
“而且,这次作战,西北军主帅一改往日风格,十分迅猛快速地进军。按照速度,过不了几个月瀚漳就能收到大获全胜的消息了。”
陆悦容放了心,“那就好,谢谢你子勘。”
“不用客气。”
二月二十七日,是小瑾淮的周岁。为了准备他周岁宴上的抓周仪式,陆悦容四处翻阅打听小孩子抓周会准备哪些东西。
在陆瑾淮周岁前一天,她特意闭了医馆去买那些需要用到的东西。
二月二十七当天,陆悦容仔细地把所有东西都铺在了软榻上,好让小瑾淮拿到手。
在摆放的时候,她拿到了一枚虎符顿住,思索了片刻是要放下去还是收回,最后还是决定让小瑾淮自己选择。
一周岁的陆瑾淮已经能够多少地听懂了娘亲的说话。
“陆瑾淮。”陆悦容叫他。
他抬起头看着娘亲,“娘亲……”
陆悦容指了指软榻上的东西,又指了指他的小手,“东西,抓。”
小瑾淮复述了一遍:“抓……”
他趴在宽大的软榻上四处爬动,看着围在自己周围一圈的东西,却迟迟也不伸手去拿。
就这样,小瑾淮转圈圈地看了两遍,终于伸出手去抓住了一个东西。
握在掌心了之后,他炫耀似的转向陆悦容,高高举起自己的小手,“娘亲,抓……”
陆悦容看着摊开在自己眼前的小手掌。
上面静静卧着一枚小小的虎符。
☆、察觉
陆悦容注视着那枚兵符。
最后,她拿起兵符, 凑上前去亲了亲小瑾淮的额头, 笑着说道:“我的瑾淮真厉害。”
陆瑾淮听懂了母亲的称赞,坐在软榻上咧开嘴笑, 欢快地挥舞着双手。
酉时之后,纪峘放衙来到陆悦容住所。
“寿星小瑾淮, 让纪叔叔抱抱,哎哟又重了。”
他看向陆悦容问道:“小瑾淮抓周抓到了什么?”
“兵符。”
纪峘不说话了, 心中默默嘀咕了一下邱氏这武将之家霸道的血脉。
而此时, 远在绛贡军营里的邱戎, 趁着闲暇之余,正在用木头给自己尚未见过面的儿子雕刻一套兵器模型。
完工之后, 他把之前已经完成的也一起排排摆放在桌案上。
也不知道周岁宴的儿子,今天抓到了什么。
希望他们即使没有自己的陪伴, 也会过得很好。
待此间事了, 他便可无事一身轻。到时, 纵然天南地北, 邱戎也定要找到自己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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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淮一岁之后,陆悦容便教着他开始走路。他也学得很快, 一个月的时间便能走得非常好了。
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她的医馆也越来越有模有样。不需要纪峘给她做门面,也会有病患冲着她的医术过来问诊。
有时候遇见十分紧急的病患,陆悦容会上门看诊,只是在上门前, 她都会询问一下主人家,是否介意她带着孩子上门。
大多数患者家是不介意的,当然也有一些病患家规严格,不允许陆悦容如此行为。她便只能把小瑾淮留在医馆中让南星看着。
然而次数多了,南星也总会有忙碌顾不上的时候,好几次她回来之后,小瑾淮便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
哭得她心酸之极,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这个母亲是否称职。
连续几次之后,陆悦容一方面多雇用了两名下手,另一方面必须上门看诊时也会尽最大可能与主人家协商允许自己带着小瑾淮。
只是,孤身一人带着孩子为生的母亲本就容易引人注目,再加上她又与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