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邱戎沉yin, “尚未想好如何说。”
裴叙问他:“爱卿觉得,琰儿适合做一名皇帝吗?”
“陛下是想听微臣说实话吗?”
“然。”
“论治世韬略, 殿下已经具备了当君主的资质;论待人品性,此时正为盛世,需要一名仁君而非崇战好强的枭雄。殿下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重感情。
“君王可以仁爱、可以谦和,但不能把情感放在事业之前。若是以臣子的身份进谏,我宁愿听语已殁, 给殿下以当头棒喝,使之勉励进取。”
裴叙笑了笑,“那就对琰儿实话实说。”
“是。”
“无事便退下吧。”
“微臣告退。”
离开上书房没多久,邱戎便在道旁见到了裴琰。
裴琰领着他去了自己的宫中。
两人坐下后,裴琰问道:“我见你书信说,有关听语的具体情况要当面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邱戎:“我找到的‘齐听语’是北夷人假扮的。”
“什么?那听语现在在哪?”
邱戎摇头:“不知。”
裴琰有些颓丧地跌进椅子里,“怎么会这样……”
“这名北夷人扮的听语,若是不相熟的人恐怕一时间并不能分辨的出真假。而且北夷既然敢送假的‘听语’过来,那就是不怕真主出来拆穿,所以很可能她已经……”
“那人现在你府上吗?”
“是。”
“我要去见见她。”
“既然殿下要求,那我就领殿下去看。但是仅限于看一看。”
“好。”
两人离开皇宫后,直奔将军府。
‘齐听语’被锁在将军府后院,每天除了送膳食的仆人之外,她不会接触到任何人。
裴琰见到她时,明知道她是假的,但是在见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时,还是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
一旁的邱戎,眼疾手快地拦在了裴琰面前。
那北夷女子见状,笑道:“邱将军,您可真是不解风情呐,不知您夫人受得了您的性子吗?”
“在下私事,不劳你一个北夷人费心。”
若是对方未曾说话,那么就是十足十的像极了齐听语。可是当她一开口,裴琰就知道,她不是。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对邱戎说道:“我们走吧。”
说完,两人转身离开。
身后那北夷女子仍用婉转勾人的声音说着话:“可怜啊,为情所困的大殿下,如果您喜欢这张脸,记得要常来看看我这个孤单的女子,我一点都不介意当您寂寥时解愁的替代品……”
邱戎送走了颓丧的裴琰,又回到那间房间外。
“你仍旧不愿意说出你的目的吗?”
‘齐听语’笑道:“邱将军,你才二十几岁就健忘了吗?我和你说了好几次,我的目的就是蛊惑大皇子,让他破坏这次的议和。”
邱戎看着她:“你心知肚明,这个说辞我根本不会信。”
‘齐听语’耸肩,“那我也没有别的说法了,你还是早点走吧,不要再来打搅我休息了。”
见对方仍旧不说,邱戎也不再逼问。好在他有耐心,早晚能撬开对方的嘴。
几天后,便是新年,皇帝在宫中设宴,款待北夷使臣以及朝中大臣。
席上,裴叙就签订协议之事与乌格那又小小地商谈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双方都十分满意,其乐融融,宴会延续到很晚。
裴叙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将裴琰任命成为此次仪式主司之人。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几天后的签订仪式,只有邱戎觉得这件事情顺利得太过容易,心中总有几分不安的预感。他只能不断加大对馆驿的巡防力度。
然而,在签订仪式的前一晚,馆驿中果然发生了意外。
乌格那死了。
尸体被发现时,正是在驿丞去敲乌格那房门的时候,驿丞询问他是否需要沐浴,却发现怎么敲门都无人应声。
他立即心觉不妙,马上转身告诉上级异样情况。
等他们打开房门时,就发现,乌格那早已七窍流血,中毒而亡,并且死亡有一段时间了。
官员们面色剧变,第一时间上报给了鸿胪寺。
紧接着,不到一个时辰,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就来到了现场。
在勘察了现场之后,他们确认乌格那在两到三个时辰就已经死亡了。死因是经食道进入的毒物,毒发身亡。
于是就当日馆驿的人员安排、以及乌格那死前究竟见过哪些人,查案官员进行了一一排查。
正在这时,不远处围在外围观望的使团之人中,突然窜出了一个人,“怎么了这是?我叔父他怎么了?”
那人越过众人,向房间内看去,见到躺在地上的乌格那,立即哭天喊地了起来:“叔父!叔父!叔父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