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深雪拿着烟花棒,举向天空,看它在夜空绽放,兴奋的直叫。
兰深鹿站在一旁,看着她笑。
接起电话,混杂着喧闹的烟花爆竹声,向恒提着嗓子说想她了。
这一刻的幸福不容置疑。
元宵节那天,向恒从老家回来了,她去车站接的他。
两人刚进家门,他把她抵在门板,裤子都没来得及完全脱掉,便挺身而入。
那一晚,他很疯狂。
打桩机一般,粗暴的抽动,兰深鹿也由着他闹,只是实在难以承受的时候,用力咬上他的肩头。
可爱的,妩媚的,任性的,闹小脾气的,浅笑嫣嫣的。
不管哪一面,向恒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女朋友,当然,女朋友也很喜欢他。
向恒后来回想,两人感情有所破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过世,他是他妈含辛茹苦养大的,他妈没有一技之长,小学都没有毕业,为了供他上学,偷偷卖过血,曾没日没夜干活,曾无数次昏倒。
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清明过后,他妈从老家来上海看他的第三天。
兰深鹿告诉他,他妈不喜欢她,将她买的东西砸的粉碎,将她刚做好的饭菜倒进垃圾埇。
说起来,兰深鹿说的这些事,他是不相信的。
但他希望女朋友能跟他妈相处愉快。
于是他哄她,然后让她多多包涵老人家,别太计较,她搂着他脖子欣然同意。
有次,他见兰深鹿和他妈似乎发生争吵,他刚想去劝,就见兰深鹿推了他妈一下。
他妈发出痛苦的呻yin。
眼见为实,他非常生气,质问兰深鹿。
兰深鹿红着眼睛解释:“向恒,我没碰到阿姨,是她自己摔倒的。”
“真的,你信我。”
向恒眼中一片冰冷。
“都怪我,是我身子骨不利索,她没有推我,你们别吵,我还是回老家吧。”
他妈渐渐躬下了背,才在这里呆了不到一周,就步履沉重的踏上了回家的车。
临行前,还劝他:“向恒,她是个城里姑娘,你是个男人,你多让着她点。”
像被扇了几耳光似的,向恒脸上火辣辣的疼,脸色难堪的不行,他想到兰深鹿在他耳边编排他妈的那些话。
烦燥的无以复加。
他闭了闭眼,一把抱住了他妈,说:“妈,她这人就是脾气不太好,但人不坏,如果她做错了什么,看在儿子的份上,你原谅她好不好?”
“好,行了,你回去吧,我该上车了。”
越想越不好想,向恒回到家,整个人窝火的不行,恨不得将家里的瓶瓶罐罐砸个粉碎。
兰深鹿知道向恒很在乎他妈,人都走了,再争执也无意义,她用透着哀求的语气跟他再三道歉。
两人默契的将这段插曲努力给遗忘。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夏天。
两人相约在美宜乐广场。
“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你。”
“你就到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向恒站在咖啡屋前,左手公文包,右手拿着刚被挂断的手机。
左边传来一阵哄闹,他随意一看,好几个滑滑板的男女正在相互嬉戏。
里面突然冲出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儿,她穿着一件简单T恤,牛仔短裤,滑着滑板向他而来。
她绕着他转了一个圈,板端刮地,她停下,左侧梨涡微现,漂亮的眉眼愉悦舒展,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嘿,向恒,看我今天新学的转圈,怎么样?”
充满了青春肆意的气息,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当了妈妈的人。
今天是向恒28岁生日。
两人从商场出来,向恒手上提满了大袋小袋。
向恒笑着,看着兰深鹿滑着滑板,绕在他身边一圈圈的转。
“谁说不能倒着滑的,让你看看——”
“小心——”
就在她快要摔倒的瞬间,一个人及时扶住了她腰。
四目相对,有种无言的沉默。
向恒吓一跳,小跑过来,“没事吧?”
兰深鹿摇摇头,向恒转向何以琛:“以琛,多亏你了。”
“没事。”
向恒接着跟何以琛旁边的赵默笙打了个招呼。
“何律师,谢谢。”
“不客气,人多,不要倒着滑,小心点。”
兰深鹿把滑板乖乖的收了起来,两人静静的看着向恒边走边没好气的对她一通训斥。
“以琛,你知道吗?”
“什么?”
赵默笙看着何以琛,认真的说:“你刚刚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了她将近五分钟。”
她又重复了一遍,“真的,一下都没有眨。”
“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