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谁知道只不过是平常的请安,太子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走下了高座,亲手把云舒扶起,在云舒一头雾水的目光里,这个年少的孩子用力抓住云舒的手,面对着正沉默不语的众多权贵郑重地说道,“今日姨母来了宫里,只不过是为了洗刷旁人对她的污蔑。我相信姨母的为人,也坚信所有的事都是对姨母的诬陷!”
他目光坚持。
云舒更疑惑了。
她甚至都不明白太子在说些什么。
可是有一点她有点明白了。
似乎是有什么人把她给告了。
“太子之言正是臣心里的话。”就在云舒被太子抓着手很疑惑的时候,宋如柏从一旁起身跪在皇帝的面前,正容说道,“太后与陛下容秉,臣妻为人善良宽容,却因过于正直,时常冒犯小人宵小为人记恨,因此,有些人见不得她好过,时常有诬陷之言,这些年,臣夫妻二人一直都十分困扰。更何况臣妻的人品,陛下皆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多嘴多舌,会冒犯太子之人。”
“好了,她的人品朕难道不知道吗?看把你们给吓的。给忠义伯夫人一个座。不然朕的太子和忠义伯只怕也坐不下去了。”皇帝笑着说道。
他这番话明显是维护云舒。
下方有一人便说道,“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什么都没做,宽嫔为何只诬陷忠义伯夫人,而不是其他女眷?这太子出身之事闹成这样,现在京城里还有无数的言官上书,武将不服,一切都是因那些传言而起。如果不追究,不以儆效尤,那朝中不稳,太子不稳。”这人云舒看着陌生,不过听着一丝,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诧异地看向宋如柏,又看向皇帝问道,“宽嫔诬陷我传言太子的出身?”
“难道不是你吗?”
那人便冷声质问。
“她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么下作。”没想到这次开口的,竟然是唐国公。
他开口维护云舒,云舒完全没有想到。
唐国公却坐在那里,看都没有看云舒一眼。
“唐国公怎么会为她做保。”有人便疑惑地问道。
这人才问了这句,有些知道原因的便低声说道,“少说两句。忠义伯夫人出身唐国公府上。”当初新贵忠义伯求娶唐国公府中女婢为妻这件事,闹得也很厉害,不知道的都算是少数了。因此,这么一句话顿时令人看向云舒的目光都意味深长起来。不过云舒对这种目光也来不及在乎了,相反,她反而更在乎的事,她这次进宫竟然是因为自己被人给诬陷了,而且诬陷的理由还是她传播了太子身世的事。
而且还是宽嫔跟她说的。
云舒都要气笑了。
她也顾不得多想为什么昨天宫里封了宫门,现在门口的禁卫还脸色凝重。
她只想知道宽嫔为什么要诬陷自己。
甚至,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难道当初在宫里流传太子殿下身世的那个是宽嫔吗?”之前太后在宫里揪出了几个,那几个宫里人招供的时候指明了的是其他嫔妃,可没有宽嫔什么事。那时候太后一直都在追查,没想到千丝万缕,竟然牵扯出了宽嫔。她忙给太后和陛下福了福,正容说道,“臣妇行得端做得正,不怕和任何人对质。如果当初谣言太子殿下的是宽嫔娘娘,臣妇对她不迟。如果宽嫔娘娘说这件事我也是同谋,那我愿意和她对质,也还自己一个清白,也不会令小人冤枉了我。”
她不卑不亢。
就算是宫里现在这么多人在,可云舒却并不感到惊慌。
宋如柏跪在皇帝的面前,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安慰。
“你看你,你还急了。”皇帝摇了摇头,命宋如柏站起来,扶着云舒坐到了一旁,这才看向下方自己的重臣还有皇家的王爷们笑着说道,“朕宣召她进宫,不是为了质问她,追究她,而是为了还她的清白。你们用不着跟朕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抬手,拦住了下方一个人的话,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冷了下来,看着这些重臣,冷冷地说道,“许是你们都不知道,朕与她早就相识。当年朕落魄,被发配北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朕说一句话,当然,先帝还在,朕不在意大家明哲保身。”
他突然提到陈年旧事,有些王爷还有朝臣的脸色不自在了。
这当然是因为他们在当年选择了明哲保身。
虽然现在皇帝并没有在乎当年的事似的,似乎都忘记了过去,可是突然提到,他们都很尴尬。
“可就在那种绝境里,只有她,就算明知道帮助朕会有什么后果,还是选择帮助朕。熬了一晚上做出的棉衣,护着朕走过了北疆最寒冷的风,最寒冷的雪。而她为什么愿意帮助朕?只不过是因为当年朕对她仅有的一点善意。”皇帝从没有把这些事当众对人说过,现在突然提到了和云舒的渊源,除了有数的知道当年的内情的,都不由对云舒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乎完全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弱质女流,竟然会在当年皇帝那么落魄的时候,拉过皇帝一把。
“陛下,陈年旧事而已。”云舒尴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