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丫头气急败坏下竟然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那荷花池里的水不过半人高,就算扔进水里,找起来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当然赵慧也许并不知道。
她心念转动,冷笑道:“赵姑娘,你自己过来找事,还想别人给你道歉,你脑子没问题吧?这枝簪子你敢动它一下试试,保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知道,以赵慧的脾气,在这样的话的刺激下一定会进一步失去理智。
果然,赵慧一听便不屑地道:“什么破簪子,我动了又怎样?!”说着,手一扬,将那枝金簪径直扔进了荷花池里。
接着,她转过脸来正要说话,只听啪地一声脆响,脸上早狠狠地挨了展云端一巴掌,顿时惊得呆了,展云端二话不说,紧接着又是一掌。
赵慧被彻底打懵了,她捂着脸尖声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展云端道,“你侮辱我也就算了,居然敢对太后娘娘不敬!这金簪是太后娘娘赏赐给我的,你心生嫉妒,居然给我扔了,我打你两巴掌算是轻的!”
“是你故意的!你故意陷害我!”赵慧发出又惊又怒的尖叫声,冲了过来——她也不是吃素的,展云端早有准备,闪身转到她后面,顺便伸手抓住她鬓边一绺发丝,用力一拉,硬硬将那绺发丝拉了下来,赵慧痛得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大声惨呼起来,转过身狠狠向展云端脸上抓过来。
展云端向后仰身,避开了赵慧的手爪,眼角余光注意到远远地已经有人往这边过来了,她口中叫道:“我不管,是你给我扔进去的,现在你给我捞上来!”说着,她扯住赵慧身前的蔽膝,侧身疾退了两步,跳进身后荷花池的同时,将赵慧也带了下来。
前世里,她曾经来过宫中西花园的这荷花池,早知这池中水并不深,因此一跳进池里便稳稳地站住,可是赵慧就惨了,她是直接被扯下来的,又不知池水深浅,一头扑进水中便胡乱挣扎起来。
展云端一边叫着“你快点,快点给我捞上来”,一边早将赵慧按在水中狠狠地灌了好几口,直到一群太监和宫女赶到了岸边,这才松开手,在水中摸索。
见展云端和赵慧都在荷花池里,几名太监赶紧跳下来,将她们托上岸去,展云端作心急如焚状不肯上岸:“我的金簪掉进水里了,是太后娘娘刚赏给我金簪!”
众人忙劝道:“既在水里,一时放着也没事。姑娘先上去,待禀明了太后,再派人细细来找也是一样。”
展云端这才依言上了岸,而此时的赵慧挨了两记耳光后,又被硬生生扯了一把头发,接着莫明其妙地掉进荷花池喝了一肚子水,跟落汤鸡似的被人从水里捞起来,又惊又怒,又呛又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展云端看着甚是解气,不再理会她,自行随了宫女去换衣服。衣服刚刚换好,简太后也已经闻讯带着永宁公主过来了,在一处偏殿内召见展云端和赵慧,要问问二人事情的始末。
赵慧进殿的时候,神色中仍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一看到展云端,她便如同刺猬般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眼里满是仇恨和愤怒,直扑了上来,却早被左右太监扯住。
简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皱眉喝道:“放肆,当哀家的面竟作这泼妇行径,像什么话?!”
赵慧扑倒在简太后面前,哭得哽咽难当:“展云端这个贱人打我还拉我下水……求太后娘娘给我作主……”
简太后再次皱了皱眉:“你先别说话了。”接着转向展云端,“展姑娘,你来说说事情经过。”
“是,”展云端恭恭敬敬地道,“小女子素来与赵姑娘不睦,刚才在路上远远瞧见了她,我不想多生事端,就退避到了旁边的挹翠亭里,没想到赵姑娘竟然主动跟了过来质问我为什么要躲着她……”
“于是我们两人发生口角,赵姑娘恼羞成怒,抢了那枝太后您赐给我的金簪,把它扔进了旁边的荷花池。我一时气极,就打了她两巴掌,然后拉了她和我一起下水,去把那金簪捞起来。事情就是这样,我承认是我一时冲动了,请太后您责罚。”
前世里展云端就知道,简太后自己是个彪悍的,最不喜女子哭哭泣泣作小白花柔弱状。因此,尽管她完全可以扮委屈装可怜,但是在简太后面前,她尽可能地保持了冷静和客观,并未过多地进行情绪渲染。
简太后只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又叫了曾经陪着赵慧一起瞧见展云端的那位贵女进来问话,那贵女老老实实道:“原本赵姑娘是我一起,远远地看见展姑娘朝亭子那边走了,赵姑娘便说她有话要和展姑娘说,我就先走了,后来的事情并不清楚。”
简太后若有所思:“这么说,展姑娘没有说错,确实是赵姑娘主动去找她的。”接着,又叫了最早到达荷花池边的几名太监宫女来问话,众人也都表示,确实听到展云端对赵慧说给她捞上来云云。
“看来今日之事的过错全都在你自身,而且你还扔了哀家赐给展云端的簪子,”简太后转向赵慧冷冷地道,“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赵慧哭道:“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