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认得江家的人的?”江家是蜀中名门,连展夫人也听说过他们家,故而有此一问。
顾越便和展云端一起将结识江家兄妹的事说了,展夫人看他顾越的眼神比先前更多了一分喜爱和亲昵,笑叹道:“看来以后也得让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小子多向你学学。”
顾越忙道:“伯娘过奖了,只能说是我和哥哥们互相学习罢了。”
展云端暗暗好笑,这还只是解个字谜赢了顿饭吃而已,若是知道顾越在昭王请宴上与肖长史斗联赢了,不知伯娘会作何感想,栋梁哥儿俩肯定更没好日子过了。
顾越忽然微微躬身向展夫人道:“小侄冒昧,有件事要求伯娘,我想过几天请江家兄妹来家里做客,不知是否可以?”
“当然可以,”展夫人一听便笑道,“你们年轻人有志趣相投的朋友,多走动走动也是好事。你只管去请,定下来哪天的日子,和我说一声就好。到时候在园子里摆桌席面,请他们吃饭。”
顾越道:“谢伯娘,那一会儿我让人送二十两银子过来,烦请伯娘到时候多安排些酒菜,家里几个兄弟姐妹若是有兴致也可以一起来坐坐。”
展云端微微吃惊,没想到顾越这般客气。展夫人也甚是意外,笑说道:“瞧瞧,这是损我呢,说这样见外的话,你们几个孩子,在家里一起吃顿饭还要你自己掏钱出来,哪有这样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又在读书,攒点钱也不容易,还是自己留着罢。”
展家素来的规矩,小辈长到十岁之后,每个月便有二两银子的零花钱,直接发到各人手上自己掌管,在苏州的时候,展谦便是这样对待孩子的,回到京城自然也不例外。然而,即便这样,一下子拿二十两出来摆酒,也不是人人都能舍得的。
顾越一笑:“谢伯娘体谅,小侄心中十分感激,只是天底下诸事总是要以理为先,既然是我想出来要请客,这个钱自然该由我自己出,总不好叫公中出这个钱,坏了规矩,让伯娘为难,旁人也要说闲话,这样我反倒不能心安了。”
听到这话,展夫人心下十分感动,展云端也在一旁笑道:“越哥哥说得这么恳切,伯娘就答应了罢,钱多钱少是另外一回事,这也是他的一片心。”
她想过了,顾越与旁人不同,那会儿他在昭王请宴上赢了一堆彩头,再加上后来杜富豪的八百两谢仪——就算扣掉后来给展谦的三百两,粗算算也至少两千两了,这会儿拿二十两银子出来请人吃饭,实在不算个什么。更何况,以顾越一向的行事作风,就像他说的,倘若展夫人不肯收这个钱,他反倒不能心安的。
“行吧——”展夫人也不爱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结太多,爽快地道,“那就这样吧,你们订好日子,知会我一声,保管帮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
顾越瞧着她,诚诚恳恳地道,“多谢伯娘,回头若是二十两不够使,你再和我说。”
“好说,我知道了。”见顾越这般会做人,展夫人心下对他很是多了几分好感,寻思着,莫说这二十两银子给几个孩子置办席面应该是十分充足的,就算万一不足,自己拿些钱出来添上也就是了,又哪里会真的和他开口。
到了第二天,展云端再去缀金院给展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已经可以在屋子里面见到谢氏和顾越了。虽然展老太太对母子俩仍是淡淡的,但是相比从前的拒之门外,简直改善太多。以至于谢氏特意带了顾越来到净香院,见到展云端向她道谢,感叹道:“端姐儿帮我实在太多了。”
展云端忙道:“娘,说这种话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越站在一旁瞧着她,并不说话,一双黑眸却满是温柔的笑意。
展云端道:“哥,你坐罢,站着做什么?”又问:“对了,还没顾得上问你呢,你这几天在家学里上学,感觉怎么样?”
娘儿仨坐在一处闲聊,忽然郑嬷嬷从外面进来,见到谢氏在,忙行了礼,然后一脸八卦地道:“我刚进园子的时候,瞧见有人正在往外搬东西呢,太太可知道这事儿?”
谢氏微笑道:“我只管老爷那院儿里的事,这园子里的事并不归我管,哪里能知道?”
展云端想起那日刚进府时与展夫人的谈话,心中大略猜到了几分,便问道:“往外搬东西?是不是有人不在这园子里住了?”
“姑娘说得没错,”郑嬷嬷道,“我打听了一下,是周家的婷姑娘和珩少爷今儿从园子里搬出去。”
“那妍姑娘呢?”展云端问。周家三个孩子都住在芳华园里,两个女儿,大女儿周婷,小女儿周妍,还有一个儿子周觅珩,但是听起来今天往外搬家的却只有两个。
“妍姑娘好像是不搬的,听说,为了搬不搬的事儿,两姐妹还拌了嘴呢。”郑嬷嬷八卦得还挺深入。
“大概是婷姐姐要搬出去,妍姐姐不愿意?”
“嗯,”郑嬷嬷很是有些不平,“所以说人心不足就是这样,他们在这里面也住了好几年了,咱们展家的孩子回来前,就该早早搬出去才是,他们原本住的那房子也是展家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