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碗的松茸、rou块、羊肚菌无从下口。
端起碗仰头喝啊。袈措在山里吃东西时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没有筷子吗?”西原又用那种眼神看着袈措。
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上少有树木生长,偶尔也能遇到几株冷杉、白烨。正好这个房子的门外就有一颗挂满五色经幡的白桦。袈措打开门,门口的白烨被雪覆盖着,配上迎风飒飒的经幡,流苏如画。袈措随手折下树枝,合掰成两截,剥掉了树皮,递给西原,说:“给。筷子。”
西原眼角一跳,揉了揉眉心接了过来。
西原一边吃,一边用两根树枝夹起一块rou,对袈措说:“你不吃?”
“我吃素。”
“咳!”
西原猛地被呛着了,这是一个吃素的男人。
西原几分钟吃完,一看表,才早上七点多。
袈措前一天答应了西原会帮她找回她的车。
要带着桑南,西原就先跟着袈措来找桑南。
翻过了一座小雪山,就到了桑南诵经的地方,同时也是桑烟缭绕的源头,这里竟然在举行天葬。
地上洒满风马纸,天上煨起青桑烟,周围挂着五色幡,无一不在超度亡灵、寄托哀思。这本来就是一项严禁外人止步的丧葬活动,托了身边这个男人的福,西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居高临下看天葬。
西原忽然觉得冥冥之中一些地域定律过于奇妙,人死后的身躯要喂食鹰鹫,以身布施,身体被食用地越干净,死者的灵魂就能少受轮回之苦,就能升天堂。人真是个奇妙的物种。再血腥的人物行为,只要灌输上能动思维,这件事就会上升到灵魂的深度。
天空盘旋着白头鹰鹫,西原摸着手腕上的镯子,侧过脸问袈措:“他们的灵魂真的会去天堂?”
袈措双手合十阖目站在西原身边,他身上的色彩过于深艳沉浓,一个人就是十方诸佛,一种颜色就是三千世界。袈措睁开眼,对看着他的西原说:“人先要有灵魂,后才能谈灵魂。”
人要有灵魂,才能谈灵魂。袈措禅意的回答过于简单,又过于复杂。就像他这个人给西原的感觉,非生即死,非黑即白。袈措的直白感轻易地拂开了西原心里的槁木沉渣,西原认真地问:“袈措,我是来找人的,你能帮我吗?”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有没有带来重要的线索?”不知道西原的哪个字眼触动了袈措,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就像是严以待命的战士。
西原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袈措,停了几秒,西原把胳膊伸出去,露出镯子说:“我要找这个镯子的第一个主人。”
袈措握过西原的胳膊,非常认真地观察完,然后盯着西原,说:“你在耍我是吧。”
Chapter 19生命
“我就要找到这个银镯子的主人,它对我很重要。”
袈措没有从西原的眼神里看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是典型的老藏银。”袈措捏了捏西原手腕上的银镯子,“从颜色和手感来看,你手上的老藏银纯度非常高,只是这上面的镀层受到了严重的酸碱破坏。你应该知道空气中的硫化氢和硫化物会使银器变黑,所以从镯子的氧化程度和纹理痕迹就可判定,这个银镯子至少有□□十年的历史。你戴着一个将近有百年历史的镯子,让我帮你找它的主人,你不是耍我在干什么?”
这是西原第一次听袈措说这么长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就严肃认真的袈措对于找人这件事情尤为重视。
“嗯,我就是要找到这个镯子的主人,它很重要。”
西原的胳膊很瘦,握着她的胳膊,袈措的拇指很轻松地触摸到了自己的食指。
袈措辨识出了镯子上的四字符文,说:“它的主人叫西原。”
“嗯,可不是我。你相信吗,这个镯子里也住着一个叫西原的女人。”她不是镯子里那个为爱放弃过一切的西原。她们同名,同性,但她却不是她。
“别人告诉我这是个神奇的镯子,只要我找到它的主人,它能救我的nainai。”
“你信这个?”
西原毫不犹豫地说:“我信。”
“你能帮我找?”
西原侧头看着袈措,她的眼睛很漂亮,袈措放开西原的胳膊,很自然地拉下西原的袖子,“西原,戴好你的镯子。”袈措第一次叫西原的名字,挺好听的。
袈措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这可不符合袈措的性格,两天一夜的相处,西原也从来没有听过袈措这么“柔和”的说过话。
西原笑了笑。
正在这时,一个小伙子从山坡下上来,一边走一边说话。
“二哥,这是你要的棉袄子和修车的工具。”小伙子是藏族人,但汉语说地很好。
袈措接过两件棉袄,当着西原的面就把外面的喇嘛服换掉,然后把另一件递给了身后西原,西原以为袈措是要她拿一把,她就接过来了。
“二哥,白玛姐的二伯果然有问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