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行长下班后,去门市接了妻子,两人一起归家。
——田馨走了,夫妻两个,愁苦不已,倒是比以前更为亲密了。
进门后,打眼便看到了玄关处的黑色塑料袋,老田找出拖鞋往脚上套,一边朝厨房喊叫:“这是啥?你买的吗?”
保姆正在炒菜,听闻此言,连忙将煤气关掉。
“不是,是别人送来的。”她含糊其辞。
余师长的那番话,怎么想,都颇为蹊跷。
保姆生怕主人家责怪,所以没敢直言。
“谁送来的,啥东西?!”
田行长没有多想,弯腰打开了封口。
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他吓了一跳,定睛细瞧:猪下水还有些生rou?
“这是谁送来的?”思忖几秒,也没有头绪。
这两天,送礼的人不少,该接待的也接待了。
还有什么疏漏吗?就怕来路不明,别有用心之人,背后耍诈,可认真琢磨,又不太对,真要是大人情,也不至于送猪rou?
随即脑中警铃大作。
往年过节,部队杀猪,余师长没少给自己送东西。
但今日不同往昔,两人已然撕破了脸皮,不应该呀!
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这时候,保姆扎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而媳妇穿好了拖鞋,来到客厅。
给自己倒了杯凉开水。
慢慢喝下肚,她面容憔悴,深受打击,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放下水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ye晶电视,漫不经心切换着频道。
好似这边的事,跟自己完全无关,直到听到保姆慢吞吞的吐出那三个字,她才打起了Jing神,斜着眼珠子瞪过来。
“余师长!”
保姆眼见着主人家变脸。
不禁心口砰砰乱跳,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不是告诉你过你吗?不要让他进来,你怎么搞的?”田行长大为光火。
穿上拖鞋后,劈头盖脸数落起来:“你来这个家多久了?我交代你的事,怎么不长记性?你是不想干了吗?”
保姆低眉顺眼,很是羞愧。
连忙打断他的话,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田根本不听她解释,粗声大气道:“他闯进来的?那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报警啊?”
保姆有点委屈:“我看他,态度挺好的,说是孝敬给您的,我就没多想。”
她不这么说还好,老田的就像吃了枪药似的,高声咒骂起来:“我他妈用他孝敬,我可不缺他这样的gui儿子。”
跟着他口无遮挡的,开始狂喷芬芳。
老田媳妇也生气,但看着丈夫暴躁的模样,顿觉难堪。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行长,在外人面前,脏话连篇,有失体统。
于是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到两人近前,伸手扯住了丈夫的胳膊。
“你少说两句吧。”跟着朝保姆努努嘴:“把这rou扔掉!”
对方难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
年底猪rou价格猛涨,这些rou可值不少钱,她突然动了歪心思,嘴里答应着,手脚利落的将袋子往外拖。
放到了门口,这才转身去穿衣服。
并拿了手机,跟着又走了出去。
房门在身后关上,嘴角微微翘起,手抓住袋子,保姆负重前行。
及至到了楼梯口,见四下无人,便掏出手机给儿子挂了过去,她打的如意算盘:既然主人家不要,扔了怪可惜,不如中饱私囊。
简短交代两句,电梯也就到了。
保姆将袋子拖进电梯,到了楼下。
又奋力拽到了大楼的拐角处:前面有树遮挡很是隐秘,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用手机拍了照片,给孩子发了过去,她也不敢久留,迅速往回走。
田行长和媳妇,并未在大厅多呆,一前一后走入主卧,打开电灯后,两人一并坐在了沙发处。
妻子深吸一口气,悠悠说道:“余山海真是太不要脸了。”
“是啊,真不是个东西,倒现在还贼心不死,我真想拿刀捅死他算了。”田行长气急攻心。
心跳得飞快,为了稳定情绪,特意用手撸了撸自己的脸皮。
妻子见此,很是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丈夫原本身体还好,可经过此次打击,隐隐有了心悸的毛病。
严重的话,会不会和她一个德行,随身携带速效救心丸?
“我没事!”田行长丢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沉yin片刻,才道:“幸亏馨馨走了,若是在的话,出门都得担惊受怕。”
妻子点头附和。
“哎,我看啊,余山海是疯了,赖蛤蟆非要吃天鹅rou,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损色。”她越说越气:“实在不行,找人收拾他。”
田行长的媳妇恨死对方。
说也说了,骂也骂了,甚至于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