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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遇见,“坚守”与“随意”两种相反的品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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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琰回来时,太阳正落山,层层晚霞染红天边,余晖带出的光影泛着红晕,有种绚烂与凄凉交织而成的美感。
许琰进屋时,谢嘉楠正站在窗边欣赏晚霞,窗户微微开着,发丝被风微微吹起。
余晖散落在她侧脸,似是为她添了腮红,眼底是粼粼的波光。
许琰不知道他有没有说过,其实谢嘉楠很漂亮,出众的漂亮,单单是那双干净的眼眸便能看进人的心里去,他有时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许琰眼神微动,开口说道:“晚上吃火锅。”
谢嘉楠听他声音才反应过来她所想念的人已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表情惊讶,许琰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微微扬起嘴角,“是不是别人把你卖了,你还乐不得的替别人数钱呢?”
“你胡说,谁敢卖我。”
许琰轻笑出声,顺着她说:“是啊,谁敢拐卖西南军区谢司令的宝贝孙女,那不是找死?”
“许琰,”她瞪他:“我看你现在就是在找死。”
人不大点,说话劲儿倒足,许琰直接半躺在塌塌米上,腿一伸,一副大爷模样,“我快累死了,你去洗洗菜,一会儿哥哥给你做饭吃。”
谢嘉楠刚想回击他,便见许琰眉眼之间满是疲倦,在嗓子眼上打转的话被她咽回肚子里去,改了句:“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谢嘉楠将许琰拎回来的购物袋放在餐桌上,她翻了翻,许琰买了很多蔬菜,水果和火锅的食材,几罐啤酒中还夹杂着几瓶橙汁,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喝的那个牌子。
她伸手拿过橙汁放进冰箱里连带着几罐啤酒,食材则被她拎进厨房。
许琰换好衣服过来时,谢嘉楠洗得差不多了。
水龙头喷出来的水渍将她身前的衣服打shi,颜色浓郁了一团,许琰看见,镬住她胳膊将她拽了过来,“也不知道躲躲。”
还没等她开口,他接着说,“干得不错,歇着吧,你去等着吃。”
谢嘉楠被许琰推出厨房,她发现许琰其实很少否定别人,更多时候是在鼓励,哪怕她做什么做得再不好,或者她做的事情很简单,当她完成时,他会很真诚地夸奖她,和他平时开玩笑时的假意刻薄是两种风格。
她站在远处看他,看他认真系好围裙,认真洗菜,切菜,他嘴唇习惯性下抿,浓密纤长的睫毛将他眼中神色遮掩。
其实,许琰似乎不像谢致远口中说的不冷不淡,他骨子里刻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温柔。
许琰微微抬头,见她盯着他发呆,低头,笑:“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偏辣的,清淡的,还是番茄的?”
她紧盯他唇边弧度,不自觉地跟着他勾起唇角,手扒着门框说道:“偏辣一点的。”说完,她还舔了舔嘴唇。
许琰点点头,撸起袖子,“我也喜欢偏辣一点的,”他将收拾好的菜品准备好,转过身看她,语气有些无奈:“你确定要一直盯着我看?”
谢嘉楠脸红了,放下扒在门框的手,嘴硬道:“才没有看你。”
她撂下这么一句,跑了。
许琰轻轻扫过她的背影,神色平淡,低头继续忙着手上的活,仿佛刚才那些稍带旖旎暧昧的片刻全然都未发生。
——
谢嘉楠吃了很多,有些撑。出奇的是,许琰没有让她洗碗,说是油多,她洗不干净。
她帮着他收拾了喝完的易拉罐和饮料瓶,做完这些后,他打开电视看了下。
随便拨了一个台,放着的是很早以前的电影,谢嘉楠看过,她对于结局印象深刻,她闲着无事,又跟着看了起来。许琰收拾完后,将剩下的几罐啤酒拿了过来。
他距离谢嘉楠有些远,随意坐在地毯上,微微曲腿,看上去不是很舒服的姿势,他做起来倒是赏心悦目。
以往看他,她都是仰着头,现在她微微低头便能看清他白皙的脖颈。
他随便拿了罐啤酒,轻轻启开,抿了一口,“这部电影,我很久前看过。”他语速很慢,声音也压得很低,更像是自言自语,“介意剧透吗?”
他突然转过身来,眼中璀璨的笑意晃得她睁不开眼,她毫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忘了说自己也看过。
“是个悲剧,”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叹息,“男主战死,女主跟着殉情了。”
“不算悲剧吧,”谢嘉楠轻声说道,看着电视上那一对璧人,“男主是忠肝义胆的大将军,手握兵权,朝中数人眼红,连皇帝对他也是虎视眈眈。就算大获全胜,回到朝廷,再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夺去兵权,一生困在庭院之中。现在的这个结局,他与敌军同归于尽,对于他的国家,他仁至义尽,他这样的铁血男儿,我想,能够战死沙场是他的夙愿,而他心爱的女人愿意随他而去,这难道不是很好的结局吗?”
许琰似乎有些喝多了,声音中带着醉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