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同你一起来?”赵从炎说着皱了皱眉,又问,“这宋渊是否与宋钊长得十分相似?”
此时赵从炎见沈鱼脸色有几分为难,便缓了脸色道:“灵州正乱着,你走了也好。”
赵星闻言,却走去拉了苏玫的手,嗔了一声,“阿娘!”
一二五不见
然而沈鱼见得苏玫仍是若有所思,并不言语,便先道:“我原来便无意在灵州久待,”她说着,复又想道答应过赵从炎今晚再去见他,遂说道:“我明日便离开灵州。”
二人这般默了会,须臾方听得赵从炎问:“是了,你昨日提起的宋渊,如今人在何方?可是同你一齐来了灵州?”
赵星见此,自然要追,她一直跟着沈鱼离了后罩房才道:“姐姐……我娘就是疑心病重些,你﹑你别听她的。”
沈鱼闻言,点头应了,又与赵星约定见面时辰。因沈鱼才抵灵州不过几日,也没甚么好收拾的,是以她去照看了一下从蓬莱镇买来的那匹瘦马便独自去了赵家旧宅。
沈鱼闻言又嗯了一声,一时间只觉无话可说。
“昨夜你们走后不久,我忽地闻得外间传来人声……此处自地动后便是人迹罕至,我听得人声还道是你回来了。谁知出去一瞧,竟是见到个少年站在月下。”
赵从炎看得一惊,连忙伸手去扶,只那手却从沈鱼身旁无声掠过。
赵从荣此番听了,激动地一拍手道:“沈舟!就是沈舟!玫娘,她就是大哥的孩子!”
沈鱼听了也不再多言,告辞后便转身离去。
此时沈鱼听罢却不应他,回身便推门而出,往外跑去,同时又喊道:“阿渊,我知道你在这里!一路从蓬莱跟着我来灵州的就是你!你出来呀,你怎么不出来?”沈鱼一边喊着一边把见着的门一扇扇推开。
沈鱼说罢,推门而入,只见昨夜那人影立在画前,在日光映照下如烟似霞,似乎一息便散。
“……沈舟。”
“他﹑他……”沈鱼听得心中一急,本要走前两步到赵从炎身旁,谁知不意间脚上一绊,几乎跌在地上。
只苏玫见了赵从荣神色,岂能不合他心中所想?是以她便抢先应道:“如此也好……近日有风声,朝廷人马已抵北地边境。想来星儿也同你说过灵州情势,如今不管灵州百姓是降是战都免不了成为伊王与朝廷之间的磨心。”
“是,”赵从炎应罢,又问,“那真是宋渊?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怎地——”
接过盒子放到一旁案上,伸了手似是想拉沈鱼一把却又不敢,“我们怎会不信?我们信的。我听星儿说道你是姓沈的就信了大半,待见得你这模样……”他说着,又转脸劝苏玫:“玫娘,你信吧。这双眼睛﹑还有这鱼佩……他分明就是大哥的女儿啊。”
沈鱼想了想方应道:“赵都督同我娘都已亡故,此事本就没有凭证……况且我能见鬼一事于寻常人来说许是有些匪夷所思。你娘亲不信也是情理之中。”
赵从炎见了自是不明所以,只他放心不下,又拉她不住便只好在她身后默默跟着。
许是因仲秋已过或是人去宅空之故,眼下虽是白日,沈鱼到得赵宅仍有一种萧瑟之感。接着沈鱼辗转到了赵从炎书房,推门前想了想,才伸手扣门道:“我来了。”
苏玫见惯赵星撒娇耍泼,不为所动,兀自与沈鱼说:“是以趁早离了这是非之地对你也是好事。”
赵从炎见了沈鱼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紧,缓了口气问:“他只留得一阵便走了,晈晈,这到底怎么了?”
沈鱼听得他昨夜见着的人十之八九便是宋渊,霎时间只觉心口如要炸开一般,砰砰乱跳,因而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语不成句,“你﹑你说……你见到他了,是不是?他待了多久,人还在吗?
沈鱼闻言,一阵踌躇才道:“……我明日便要离开灵州,
赵从荣听得沈鱼说要离开灵州,心中一急便要挽留。
“姐姐……你真没有生气?”
“嗯,”沈鱼说着垂了眼,“我本是有事方来灵州的,眼下事了……”
沈鱼那厢只觉一阵凉意拂过,稳住身子后又立时问道:“他可是长脸容,桃花眼,皮肤白晢,做道士打扮的?”
苏玫听得,默了默,抬眼却问赵从荣:“你听大哥提起过?”她见赵从荣点头应是,又问沈鱼,“请问你母亲名讳?”
“没有,”沈鱼说着摇了摇头,又与赵星笑着道:“我来灵州本是想看见山能否帮我算出阿渊所在。此事既了,我也不必留下。”
“这么快?”
赵从炎那厢见得沈鱼似乎十分欢喜,笑道:“我还道你晚上才来。”
此时赵星见沈鱼神色坚定,心知再劝无益,便说道:“那么……今晚我让玉山哥哥一道来给你饯行。”
沈鱼听得啊了一声,蓦地心中一突,连忙问道:“是,他们很是相像,你﹑你怎地问起这个?”
因沈鱼不愿多说宋渊之事,故而只摇首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