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吉拉再也受不了,在一边撑着墙吐了起来。
雨安浑身变得冰凉,嘴唇颤抖着问,“是他吗?”
“是。”小勋肯定地回答。
“死了吗?”
“死了。”
雨安埋首靠在小勋肩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四年来,她无数个日夜都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杀掉他,她也想过要狠狠折磨这个人,让他生不如死。
如今,从他凄惨的死状,她就知道他死得极为痛苦,但竟不是死在她手里,她处心积虑了这么久,最后他竟然没有死在她手里,她很不甘。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小勋低声说,然后扶着她跌跌撞撞朝楼外走去。
直到出了大门,坐进车里,吉拉才觉得自己回到了阳间,“真是有够变态的。”她愤愤地说。
雨安把车窗打开,将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感觉好些了,才睁开眼睛对前面开车的小勋说,“去西街。”
小勋眉头紧锁,“今天太晚,先回去。”
“去西街。”雨安再次重复,语气里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定,小勋虽然不悦,但还是将车掉了个头,开往了西街方向。
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地开在拥挤的道路上,雨安从没想过,自己会再一次踏进这里。
她侧头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男男女女,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还有那一栋栋的小高楼,“这里变化好大。”她喃喃地说。
“姐姐以前来过这里?”吉拉挽着她。
“来过一次,很久以前了。”雨安回答,久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一样。
“以前这里是什么样子?”
“不太记得了,很久了。”
车稳稳停在了那栋红砖小楼前,雨安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着它,它比以前更破旧了,不知为什么也变得更小了。
门口的守门小弟早已经换了,他站在那里好奇地打量着她,这个美丽的女人,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以前从来没见过。
雨安转身对小勋跟吉拉说,“我自己进去,你们就在这等我。”
“不行。”吉拉上前去,刚想说要一起进去,然后就看见了雨安冷冷看着她的表情,那种表情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在说,这事不能商量。
她侧头看了看小勋,见他点了一支烟悠然地靠在车门上抽着,似乎没有异议的样子,于是撇了撇嘴,小声说,“那你快去快回,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雨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朝那扇门走去。
跟以前不一样的是,那个守门小弟什么都没有问她,直接给她开了门让她进去了,会所的里面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中间的舞台不见了,转而挪到了里面靠墙的地方,大厅中央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个个圆桌,人们坐在那里谈笑着,有的也会留心听着台上乐队的演唱。
那些穿着清凉的小姐也不见了,变成了一个个穿着白衬衣打着领结的服务生,人们都沉浸在舒适的氛围中,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大步走到吧台前,敲了敲桌子,调酒师转过身来,见是个美女,于是露出他那善于调情的笑容,“要喝点什么?”他问。
“我找姜何祐。”她冷冷地说。
调酒师愣了愣,他从来没听过有人叫祐哥的全名,以至于他反应了一两秒姜何祐是谁。
“祐哥他,不在。”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撒了谎,但总觉得这个女人来者不善。
雨安不慌不忙地在吧台前坐了下来,然后直直地看着他眼睛,眼神冰冷又锐利,“你告诉他,是琳达找他。”
调酒师无法确定雨安的意图,又觉得自己做不了主,最终还是拿起了吧台电话,拨了过去,期间雨安一直看着他,他一边说,一边朝这里看着。
不到一会,调酒师就挂了电话,走了过来,“他在二楼,最里面那间。”
摊牌
雨安从没有来过二楼,上次来也只是在大厅看到他,现在想想那晚好像是他们那时的最后一次见面。
二楼是一间间的包间,但隔音很好,走在过道里,听不到里面的任何一点儿声音,她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眼里只有尽头的那扇门。
门被她推开来,他就坐在那里,似乎刚洗了澡,头发shi漉漉的,刘海软软的搭在额前,他目光清澈地看着她,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雨安想起了四年前,还在学校的时候,那时他就是这副样子。
一时间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她来到二楼,见到了他,如果那时她在这里见到了他,那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她关上门,走了过去,双臂环胸,冷冷地俯视着他,直截了当的问,“为什么要那么做。”
何祐没有回答,反而起身来到冰柜前,打开冰柜,在里面翻找着,“你想喝什么?”他问。
他换了件黑色的丝质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