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过望,连声道,“秦家小姐自己愿意的话,太好了,太好了。秦相爷,下官这就回禀东宫。”
赶在自己被暴怒的秦相赶出去之前,许尚书投桃报李,向屏风后面的秦嫣透露了一句话,“东宫之意,甚为明显。秦小姐日后贵不可言。”
秦嫣:“呵呵。”
秦嫣:“我谢谢他了。”
魏紫和姚黄是知道内情的,私下里抹着眼泪劝了她许多次。
“其他事我们都听大姑娘的,但这次谋划着东宫换人,这个……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姚黄忧心忡忡地说,“明知东宫那位不行,大姑娘为什么还要嫁过去?就算东宫换了人,换成了滁王殿下,心向着咱们了……但大姑娘你一辈子也毁了呀。”
秦嫣满不在乎地说,“如果他行,我还不敢嫁呢。他不行才正好,嫁过去挂个名头,我怕什么。”
她对魏紫和姚黄说,“一辈子长着呢。做人的目光要放长远些。等入主东宫的人选换了旭表哥,我们才叫打遍京城无敌手,对家掩面绕路走。想想看那种日子,多爽快!”
姚黄哽咽着说,“万一失败了呢?牵扯进东宫废立,那是杀头的罪名啊。”
魏紫也抽泣着说,“就算成功了……大姑娘,你也是废太子妃的身份了啊。即使日子过得爽快了,但大姑娘你的终身大事呢?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呀。”
一句话提到了古人最为看重的婚姻和子嗣问题,姚黄连连点头。
但活了两辈子的秦嫣才不在乎。
秦府众人又轮番劝了半个月,最后可能是绝望了,日子到了十一月底,众人渐渐放弃了劝说的念头。
秦嫣有时候早上起来去大哥大嫂的院子里串门儿,发现大嫂在默默地替她赶制嫁衣和大红被衾锦帐。
她搂着大嫂的脖子,啪叽亲了她一口,“还是大嫂贴心。不浪费口水劝我,反而帮我准备嫁妆。”
大嫂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抹了抹发红的眼角,“我知道劝不动你。父亲也同我说不要再劝你。你大哥连夜写了几封书信,托人寄去山东老家给母亲说了。——大件嫁妆是家里早就备好了的。但你呀……”
大嫂说不下去了,把秦嫣赶回自己的院子待嫁去,嘱咐她好歹自己亲手绣几副被面,还有香囊荷包之类的也要绣一些,待嫁的礼数要做齐全了。
秦嫣为了自己的‘京都横行’终极大计,重新捡起了女红,整天在院子里绣大红鸳鸯被面。绣废了不知道多少件,最后总算绣出两副像模像样的被面凑数。
一墙之隔的陆泓也很久没有消息了。
自从那天秦嫣同陆泓说了‘东宫换人、横行京城’的绝妙计划,当场斩钉截铁警告他,还当她是姐姐,就别劝她。从小到大的姐弟情分能不能继续下去,就看这一次他的表现了。
家里人轮番上阵劝她改变主意的那些日子,只有陆泓果然一次都没有劝她,只递来一次条子,说已经联系各方了,诸事准备中,一切顺利。
秦嫣满意地想,这小子还算听话。
东宫选妃,虽然章程比普通人家繁琐许多,但那么多人奔走张罗着,速度却是快了几倍。
双十二这天,一大清早地落下漫天瑞雪来。一片银装素裹中,就听到前院敲锣打鼓不停,千响鞭炮四面八方的放,热闹得仿佛提前过新年一样,动静大得吓人。
她这些日子按规矩关在院子里待嫁,自己不能出去,就打发魏紫出去看怎么回事。
魏紫出去了小半个时辰,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大姑娘大喜!”她红着眼圈又哭又笑,“东宫来提亲了!聘礼六十四抬,放了满院子!说的是赶在年前迎娶,新年加新婚,喜上加喜!”
秦嫣疑惑地揉了揉耳朵,“怎么这么快?原本不是说明年新春选定人选的吗,怎么提前到冬天了。东宫就这么等不及了?”
大哥秦英和二哥秦茭正好联袂从门外走进来。
听到小妹的议论,秦茭嗤笑了一声,不客气地一句话堵了回来。
“东宫当然等不及了。等过了年,东宫就二十六了!二十六岁无妻无子,史书上各朝各代都不多见。东宫不急才怪。”
秦英也跟着解释,“过了新年,嫣儿就二十了。二十岁才嫁入东宫,说出去也不大好听。因此父亲才应下年前娶亲。”
秦嫣想想看也对,意兴阑珊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只可惜时间太紧,母亲在老家赶不过来。”秦英叹息了一声,又对小妹说了些出嫁后好好过日子、以后没事常回娘家的劝勉的话,越说越伤感,起身走了。
大哥二哥走了好久以后,秦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俩怎么回事,话都没讲清楚。只说东宫来提亲,到底是按照什么位份来提的亲?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她打发魏紫和姚黄去问了几次,每次带回来的消息都一模一样,回话的字数都不差一个:
“大姑娘大喜。东宫按太子正妃位份提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