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蹬腿,脚腕还被自己抓着,只做到抽搐着往后蹭了下。他瞪着天花板,想把那些晕乎乎的、填满大脑和心脏的感觉多留一会儿,里昂·苏利文却在这时俯身下来,亲了锈蚀矿。
是一个唇贴着唇的吻。
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分开了,对方开始像给人开苞那天一样擦拭他身上的浊液,因为精液排不出来还用手帮忙,指奸了几次让人随着潮吹往外喷精,直到宫腔沉下来,能被指甲刮过宫口。喷了几次水终于搞干净了,腿却软得站不起来,长官就让他在办公室里打地铺——蜷在刚刚搞得湿漉漉黏糊糊的地毯上,像一个窝。
他很快睡着了。苏利文回去看自己对士兵们的评价报告:给锈蚀矿的评分是c,肢体协调性差、空间感弱、心理素质过低、道德感过高,唯一的优点是服从性高,建议直接改造成军犬。他把那份报告撕了,重新写,这次的建议是分配给自己做近身守卫。
两周后,战线吃紧,士兵锈蚀矿以苏利文军官的近身守卫的身份,和长官一起上了前线。
好痛。
锈蚀矿恢复意识以后只能想到这个。耳边轰鸣声不断,鼻腔里也一股血腥味,他想睁眼,入目的强光晃得人头晕,又闭上了。他坐不起来,也不记得自己要干什么,干脆继续躺着,悬浮在混沌的疼痛里。
三个小时前,敌军对战壕进行轰炸,锈蚀矿作为近身护卫一直俯身撑在他的长官身上,充当一个肉盾。从上前线起他就被如此命令,时间长了锈蚀矿也没那么恐惧了,只会静静数着心跳等轰炸过去。——可是这次,炸弹落在了附近。
他们两人都受了重伤,这会儿就并排躺在战地医院里。里昂·苏利文是军官,得到的治疗多些,受的伤也更轻,此刻已经恢复了意识在看医护人员写的纸条:要不要继续救治锈蚀矿?
内出血、脏器破裂、多处骨折、脑震荡……如果继续治疗,要花在这个小兵身上的医疗资源太多了,何况他随时可能死于休克,他们没有足够的止痛药。但他毕竟算是救了长官的命。这个大块头被包成了木乃伊,躺在地上接受输血,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就是不聚焦。
苏利文望着他。
他们上前线太久了,高压的环境消磨掉了欲望,只有苏利文偶尔想要发泄,然后他会用锈蚀矿的嘴或者胸。后者甚至硬不起来,被手指操时虽然能淫叫着喷水,身体也累的受不住,高潮完就要睡过去——接着又在噩梦中醒来,生理快感已经不足以盖过精神的痛苦。
受伤前他们在战壕呆了几天了,离得最近的肢体接触也就是几小时前被对方“保护”着靠在一起。这家伙胆子太小,一开始苏利文总得仰躺着,摁住人后颈,不然他恐怕听到第一声爆炸就会丢下长官逃跑。到现在他们经历过多少次爆炸数不清了,锈蚀矿终于能做到浑身僵硬但至少稳重地呆在原地,苏利文也能转成更为安全的趴伏姿势,专心计算敌机和投弹数量。
他现在望着锈蚀矿,突然很想念手指按在对方后颈上的触感,硬邦邦的肌肉像头棕熊,控制不了的颤抖又像只兔子。这个人的生命在他手上——其实一直都在,但苏利文对此的感受不一样了:他一向把人命视为数字,包括自己的,此刻却觉得心脏的跳动带了重量,包括锈蚀矿的。
医护人员过来时苏利文给了他们答案:抢救锈蚀矿直至脱离生命危险。他要求把给自己的止痛剂分出一半用于稳定对方,也说明了自己伤势大致恢复后就会带着他回前线。
锈蚀矿过了很久才“上线”——他整个手术过程都迷迷糊糊的,但至少没有休克。等终于想起了炸弹、失血、疼痛,他又一下子慌张起来,呼吸急促且断断续续,喉咙里拉扯着血腥味。苏利文在人眼前打了个响指,好把对方的注意力转过来。
“你会活下去的。慢点呼吸,你的肺也受伤了。”他靠回自己的床,锈蚀矿躺在旁边的地上,一点点调整呼吸。就像很久之前的那一晚,他亲了锈蚀矿的那晚。“你救了我的命。…谢谢。”
锈蚀矿没反应过来,他应该说“这是我的职责”,表达一下自己的忠心,但他只是咳嗽一声。疼痛比之前减弱很多,他逐渐感到安宁,连爆炸声和血腥味都离得很远似的。
锈蚀矿开始想象逃跑。
这想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也不确定,也许是他们占领一个村庄并把平民关进战俘营的时候,也许是在苏利文听其他国家发表声明的广播的时候。锈蚀矿意识到世界上不止有帝国和殖民地,还有其他的地方——在那些地方里,有的是没有战争的。如果他能逃到那里,远离流血、疼痛和死亡,如果他可以把敌人还有帝国人都抛在身后…锈蚀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几乎能微笑起来。
这次的幻想又和往常不太一样了,他在想如果苏利文长官也和他一起呢?他知道自己现在还能有思考的力气都是多亏了对方给的止痛药,他们现在感受到的疼痛是同等的吧?他们一起离开,对方可以说流利的通用语,他很有力气,他们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在没有战争的地方。
当然这话不可能说出来,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