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萧陌沉默下来,宁远微微仰头,三两颗璀璨的辰光如灯火熄灭一般流泻而逝,泯灭在漆黑的夜晚。芬芳隽永的桂花味儿伴着丝丝清幽的莲叶香,在微凉的夜空中送来,调出脉脉有情的沉静氛围。在沉寂的氛围之中,萧陌静静地凝视着宁远,良久,方才微微笑着,温和地应答道:“是。”这一声应答,让宁远原本猛然间揪紧的心,在刹那空茫了起来,就仿佛是放下千斤巨石,整个心陡然松懈了下来。迷茫地凝视着萧陌,宁远喃喃道:“果然是这样”说完这句话,宁远便不再言语,只是低头默默凝视着手指中纠结的被褥,思索了许久,才艰难地问道:“那么,陌,你”将这思索良久的话讲得仍是如此艰难如此破碎,可见宁远虽貌似淡定,但他的心绪早已被这事情全然打乱了。心里叹息了一声,萧陌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宁远凌乱的发梢,顺着那柔滑的曲线往下反复摩挲宁远那狭长的眉眼后,再拂过润泽的脸颊,略微发白的唇角,潜到黑发之中。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摩挲之后,宁远杂乱的神思不知怎么得,渐渐安定沉静下来,一丝丝温和静谧的感觉慢慢地从心中洋溢出来,软化了紧绷的神经,慢慢问道:“陌,你是怎么知道的?”听着自己的话音在空气中沉淀消散,宁远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安,但看着萧陌那仿佛冰雪初融般的眼神,这一丝疑惑很快就被安定的心境湮没了。翻过身,将宁远的脸庞紧紧地埋到自己地脖颈边上。萧陌拨动着宁远的发梢,淡淡地叹息道:“远,你心里有事。怎么瞒得住呢?我原就疑惑了,何况那天酒醉的时候。。你已经说了一个囫囵。”听着萧陌寥寥数语,将这事情淡淡地点明,宁远默默听着,心里却是激起了几分黯然。果然还是让萧陌忧心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次。结果离别了将近十二年。那是,两人都市无能为力,黯然分别,而现在手握大权地他,不论如何都不愿意自己再离开的。即使这样的离别是无法避免的默默地想着这些事情,宁远的眼神有些飘忽,等萧陌地手指再次抚摩着自己的脸颊时,才发觉那脸上的手指冰冷得令人打了一个寒蝉。举手将萧陌的手盖住,宁远抬眼凝视着萧陌。沉静地说道:“不论如何,这次的考古,我并不愿意去。”看着宁远仰首间那安谧的神色。萧陌的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仿佛是一汪泊泊的潭水。手掌从宁远的手指间抽了出来。落到了那魅惑般狭长地眸子上,悠悠地说道:“那以后呢?”这话音一落地。萧陌分明感到自己手掌下那原本微微闭合的眸子颤动了几下,却又慢慢的沉寂下来。低头看时,萧陌分明看到宁远地脸色微微发白,连那唇色也渐渐青白了。一种针尖般的疼痛猛然自心里涌了上来,萧陌低头狠狠地吻住宁远地唇,模糊地说道:“好了,我只是心里有些说不清,并不是”听到萧陌那迷糊地话语,宁远不由也清醒了几分。到了现在这个时间了,自己怎么还是不明白,以萧陌的能力,若是他真要将自己地翅膀折下,永远锁到他的身边,那就不会在这里将事情说明白了。毕竟,这种摊开来的话题,对于那种结果的形成,本身就是一种破坏。
那现在,他还游弋着,不愿意说的理由,边是十分的清楚了。他想要自己一个承诺,想要一些坦诚,也想稍微地惩罚一下自己想到这里,宁远的也不禁微微露出笑意,抬眼凝视着萧陌良久,方才伸手紧紧地抱住了萧陌。只是夜色越发得凉了,微微地夜风从林中潭里拂来丝丝的寒意,让正褪去几分酒意的宁远打了一个寒蝉,手臂也是微微起了几分鸡皮疙瘩。萧陌见到如此,便微微一笑,探身先合上那纱窗,再回身搂住宁远,撩起那被子,俩个人便是深深地埋到那丝般顺滑的被褥之中。温馨的静谧之中,萧陌慢慢地理顺宁远的发丝,脸上微微显现出宠溺的味道,悠悠然地说道:“风物长宜放眼量,还是它说的好,不是吗?”萧陌眼眸中微微闪动着几分怅然,并不是愿意放手让宁远参与自己职业相关的事情,只是比起分离一段时间,宁远的意愿与幸福显然更是重要了一些。毕竟,不是太长的分离,太长的等待,在每日的游戏中,自己还能见到他,碰触他,不是吗?这么想着,萧陌的神色也渐渐安宁了,看得边上的宁远一阵恍惚。按照这句话的意思,还有萧陌的神色,难道说他想要自己参与这次的考古?宁远揣测着,颇有几分小松鼠捧着好不容易得到的松果的心境,看得萧陌连心中最后一丝淡淡地悲伤也消散无踪了。自床边的矮柜抽屉里取出唯一的一份文件,萧陌淡淡地笑着,将它开封递给宁远,神色间微微有些满足的模样。宁远细细地翻看完这份文件后,眼中猛然闪过一丝极璀璨地光芒,转身便是紧紧地搂住萧陌,压抑了一下心绪,竟带着几分口齿不清地感激起来。这番举动,让原本就是怀着几分的萧陌立刻张大嘴,吞了下来。雪白的纸,如纷飞的白蝴蝶散乱在床上,萧陌撩开宁远的衣衫,狠狠地又温柔地抚摩亲吻起来。一时间,空气间陡然散发出浓烈的暧昧气息,沉重的呼吸声与喘气声交织在一起。月凉如水,星辰璀璨,夜色越发深沉,点点的风声伴着沙沙的树叶声,送来离别时柔和的慰问。越加昏黄的灯光下,一张白纸上隐隐显出几行字来:此次西安陵墓,因坍塌而决意尽快进行,并定于九月十一开始研究,其入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