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外资就算不是来帮助我们的,也不过是来挣钱的,其实并不是这样。夏国其实在这些外资眼中,就是一块大蛋糕,他们来这里不仅仅是要吃蛋糕,拿到夏国人够不到的蛋糕,他们更想干的是抢蛋糕。”
“资本不会拒绝利润,他们只会追求利润,为了利润可以不择手段。而我们的制造业,根本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谷樊求助道:“我们老厂长太可怜了,他原先虽然不善言辞,却是个思维敏锐很有逻辑的人,如果不是这一次,他怎么能变成这样。许厂长,我知道你很忙,可如果能抽出时间的话,能不能来看看他,他真的非常想见你。”
许如意也不知道,后面是什么?她的想法已经表露完毕了,后面就安静地等着,甘部长如何不知道许如意提议的及时性和准确性,他的你啊你不是因为许如意提了难办的事儿,而是感叹这丫头的敏锐和大局观。
这一句话,许如意他们都放心了,起码还真认得。许如意就坐了过去,白兴福就对老伴
“他们甚至只是懵懵懂懂,别人说合资好,纵然觉得没必要,可想着对国家有好处,就合资了。可真的适合吗?真的需要吗?我觉得,从白厂长的反抗,到查出这个诡异的合资方案出台背后的行贿受贿,就是最好的警钟。”
她上辈子就知道不少曾经辉煌甚至颇有利润的厂子,因为合资而被消失的事情,这辈子亲身经历,才知道,在80年代崇洋媚外的风气下,这一现象有多么普遍。
“要让大家都知道,要学会警惕学会反抗。”
理者,还是普通的劳动者,都对于外资有一部分误会。”
这个准备自然是这件事下,大家对于合资认识的深入,由此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肯定会有人不愿意合资,也肯定会揪出如郝佳伟这样的人。
他点点头:“这事儿的确应该警示。”
甘部长听完后,忍不住叹了一声:“你啊你!”
别人都觉得奇怪,寥寥数年,燎原总厂已经成了南河省的纳税第一名,许如意是怎么做到的?很多人都觉得她足够聪明,也运气足够好,可甘裕林一直觉得,许如意最可贵的是无私,她从不会以一己利益来想某件事情。
出了部委的大楼,王石头和张超男已经等着了,“走吧,她说。”
白兴福正看书呢,扭头用戴着老花镜的眼睛看了看,大概是看不清楚又往上推了推,这才看清楚了,直接喊了一声:“许厂长,你可来了!”
“所以,”谷樊本来就长得干巴瘦,这会儿皱着眉头,整个脸跟张苦瓜一样,“他虽然口口声声找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您来,会不会跟您交流,如果……”
甘裕林都乐了:“你谢我干什么。”不过他也说,“得先做好准备啊。”
不过这些,许如意倒是不用管,她从甘裕林这里出来后,就准备直奔津门市——谷樊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白兴福倒是醒了,但是可能脑子有淤血,记忆有些错乱,还胡言乱语,唯一一点不变的,就是想见她。
为什么说与许如意又有关呢。
她没有从一家工厂来看问题,她是在俯视整个社会的运行。
但是为什么要见她,白兴福根本不肯说。
“行了,”许如意怎么看不出来,这不就是又想许如意来,说不定就把人刺激好了,又害怕根本不搭理许如意,许如意生气,她说,“不用担心这个,能帮点忙我很乐意,我先看看他。”
所以,她专门来了这一趟。
这个关系是宏大的,她致力制造先进的机床,为的就是提高国家的制造业水平,可如果我们的汽车电子轮船等行业,乃至于他们的上下游行业,都去合资了,他们的努力都没有工厂来承受,如何振兴?
我们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或者说,只是那些出名的厂子而已,我们不知道的,才是海面下巨大的冰山。
快中午出发,因为着急,路上也没有停留吃饭,下午三点就到了。
谷樊连忙带着她去了一间病房,但路上小声的说:“厂长现在的情况不好说,糊涂得很,有时候认人,有时候,别说我了,老伴也不认识。我们有时候故意试探一下,他清醒的时候有些记忆错乱了,感觉似乎一会儿记得跟郝佳伟吵架的事儿,一会儿又喊着要赶紧去燎原厂谈合作。”
许如意如何能不去呢。
许如意也不用寒暄,“别客气了。你们厂长呢?”
许如意说完,就没再吭声,这事儿说真的,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就是个普通厂长而已。但是,又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车子直接停在了医院门口,大概是因为知道她会来,谷樊竟然在门口等着,许如意一露面他就站了起来,“许厂长,您这么快就来了?真是太谢谢您了,麻烦您了。”
这就是同意了,许如意连忙站起来,“谢谢甘部长。”
白兴福是住的三人间,不过只安排了他一个病人,进去的时候,他的老伴正陪着他,看见后,连忙说“老白,你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