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地接收到的,是那声没有混杂任何其他声响的玻璃破裂声。
「哪你找我来做什麽?」夜莺一针见血的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
「ㄌ……」
等卓醒来,已经是隔天凌晨,而许麟早已离开。
卓连忙拉住他,「欸欸不是,别走啊!我这不是怕优尴尬找你来陪他嘛……,而且……你自己也有想问的事不是吗?」
「卓,……我很累。」
卓总算抬起了头,他先是看看夜莺,又看看优,最後视线回到夜莺身上。「我就想……夜莺那麽不近人情,说不定优知道什麽好方法……。」
终於,许麟开了口。
「那优有什麽建议吗?我就是……」
他……真的……「对不起……。」
卓喃喃,不知道究竟是在对他们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卓。」他刚要开口,却被许麟异常柔和的声音打断。
优轻笑,道:「我想许麟先生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或许您提到了一些敏感的话题,再加上如许麟先生所言近日确实有些疲累,想自己冷静一会才会这样。您静待一些时日後再去找他道歉应当就没问题了。」
不同於夜晚的冰冷,许麟覆上他伤口的手十分温暖。
歛了歛眸里的光芒,卓有些咄咄b人的对着优问道。
带着t温的手滑过伤口,温热的yet渗入其中,卓感受到背上的疼痛是真的褪去了,不是因为转移注意力而没感觉到,而是许麟在他伤上涂抹的某种东西起了效用。
听闻此,夜莺停下脚步,看起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夜莺没再说话,直接站起来,转身就准备离开。
卓说着说着又垂下头,这副模样像极了一条惹了主人生气,想认错却不敢认错的小狗。
没让卓说完,许麟一个转身,俐落的将镇定剂打入卓t内。
卓说的肯定,虽然没有把握能找到人,但他字里行间中却透着对他所寻找的那个人的存活肯定着。
「地上的玻璃碎片和血迹也没清理……」
虽然这些只是优的猜测,但他看许麟那时的x子,八成即使下定决心狠下心也不久便会心软,卓只需要在他心软的时候去找他就行了。
栎炀、栎炀……
优愣了愣,下意识向後退,他直觉卓现在的眼神不单纯。
「你跟我的一个朋友很像呢!他叫栎炀,栎炀?苏里,你知道吗?」
因为他只想到自己,他无法考虑别人。
他就不该提起的。
「最近魔玫瑰的事情一天b一天多,敌人增加,自然伤患也增加。再加上卓总是找我,只让我治疗,管理院的人不断找上门来,挖角送伤患样样来。我还有学生要照顾,还要应付管理院,再加上北涯部族……也有很多事要处里。我还得说服守护院不把琦依带走……。卓,我只是一间无名院所医疗室里的一个小职员,我没有那麽厉害、那麽伟大可以一次解决所有事情。
他看不到许麟的反应,但他知道对方顿了很久之後开始向他走来。
「……我……,失……误?」卓打哈哈道。
卓双眼一亮,「听起来不错,不愧是优!」
只见夜莺一口喝完杯中的茶,将茶杯轻放到桌上,问出优从一进门就想问的问题:「那你找他来做什麽?」
「对不起……,麟、我……」
卓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呼x1也不敢。
卓的嘴张了又阖,阖了又张,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一个音也没敢发出。
优发现夜莺跟卓讲话并没有跟其他人说话时透着的距离,反而像是多年老友一般不客气,顿时有些好奇。不过他没有开口问什麽,反正不急,况且也不是什麽他需要知道的东西,倒是方才卓叙述里的那个栎炀让他更加好奇。
他的眼泪……真的控制不了怎麽办?
而这声呼唤後,许麟却沉默了许久。
他又让一个人感到疲惫,他很快又是独自一人了。
不是我会累,而是我很累。……他……已经让许麟累了。
卓嘴巴张了张,没说话,有些失落的坐回沙发,而後点了点头。「是苏里部族没错,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七年前苏里部族一夕之间灭族後,只剩他儿子的屍首没找到,虽然留下了大量的鲜血,所有人都说活不成了,可我们还是一直在找他,毕竟没有屍t,谁也不能证明他si了,他肯定还活着的!」
若他没记错,这个部族已经在七年前灭亡了。
他在卓的床边坐下,背对趴着的卓。
优在脑里思索了半天这名字,确定没听过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没听过,不过,苏里……部族?」
每一次许麟唤他的名字,卓的心脏就会猛地一缩,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却b那更委屈更难过更自责。
他双手拍在桌上,隔着桌子向优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