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去外头花园里跳跳广播体Cao当做晨练,也好让自己快快长高,哪知道走进花园时,时雨正围着围裙、套着粗麻手套,蹲在花圃前除草。
路昭知道宋悦不喜欢他,作为宋悦的朋友,自己也不好搭理他,可又不能当做没看见,就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你好。”
时雨站起身来,朝他点点头:“你好,我是时雨,在这里帮宋先生做饭和打扫卫生。你现在要吃早餐吗?”
路昭连忙摆手:“等他们都起来了,一起吃。我先锻炼一下。”
时雨点点头,蹲下来继续给花圃除草。
路昭一边锻炼,一边好奇地拿余光偷偷打量他。
时雨样貌清秀,身形瘦削,个头和他差不多,看起来安静文弱,实在不像会骗朋友一大笔钱的人。
不过,有了昨晚赴宴的经历,路昭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人不可貌相”,便也不再胡乱揣测,本本分分自己锻炼。
路昭晨练了半个小时,宋兴下楼来了,时雨连忙起身过去:“先生,我早上给花圃除了草,准备下午修剪一下这些观赏灌木,它们有了形状,园子才会更Jing致。”
“嗯。”宋兴点点头,没有接话,只说,“该吃早饭了。”
“……”时雨说,“好的。”
宋兴越过他,朝路昭走过来:“小路,起得好早,昨晚休息得好吗?”
路昭连忙说:“我休息得很好。”
答话的时候,他看见宋兴身后的时雨,那人脸上带着明显的失落,默默走进屋准备早餐去了。
路昭不敢多问,收回视线,继续跳自己的广播体Cao。
宋兴也在花园晨练,先是打拳,而后又做了些体能训练,路昭在旁看见了他身上结实的肌rou,不由说:“宋先生,你经常锻炼吗?”
宋兴说:“每天早上锻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路昭笑道:“怎么宋悦就完全不一样,他天天睡懒觉。”
“他从小就爱躲懒。”宋兴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擦汗,“去把他叫起来吧,待会儿要吃早饭了。”
路昭跑进屋去,到楼上叫宋悦起床,然而宋悦这会儿睡得正香,一个劲往被里缩,路昭只能拖着他的手臂把他拉起来,两个人打打闹闹,不小心将路昭搁在床头柜上的书碰了下来。
这本Jing装硬壳的《理想国》掉在地板上,恰巧立住了,一张薄薄的书签从里头掉了出来。
“这里面怎么还夹着东西。”路昭不闹宋悦了,弯腰把书和书签捡起来。
宋悦被他闹得半醒,见他捡起书签认真看,便也凑过来看。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宋悦念出来,不由嗤笑一声,“真够rou麻的。他就这么写给你的雇主先生,人家不会觉得他脸皮厚吗?”
路昭把书签重新夹进书里:“这书签上头的诗句是打印的,又不是他亲手写的,也许他只是随手拿了这张书签夹在里头。”
“这才是高明的地方啊。”宋悦说,“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丢人,没拒绝的话,他就赚到了。”
路昭不做声了,把书重新放在床头柜上。
宋悦下床去洗漱,很快收拾好自己,拉着路昭下楼吃饭。
“今天咱们上哪玩去?”
路昭心里还想着那张书签,嘴上应付着:“随便吧……不,我不出去玩了,我回学校看书。”
宋悦难以置信:“你一个月才休息一个周末,还要待在学校看书?你平时没课的时候就天天在看书啊。”
这话被餐厅的宋兴听见了,立刻说:“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什么时候你有小路这么自觉,我就放一万个心了。”
“我这叫劳逸结合。”宋悦不以为然,拉着路昭一块儿坐在餐桌边。
他和路昭坐了宋兴左手边的第一、二位,时雨将早餐端上来,正要像往常那样坐在宋兴右手边一起吃饭,宋悦皱起了眉。
“你不准坐在我哥旁边。”他说。
时雨一愣,看向宋兴。
宋兴说:“坐哪里都一样,刁难人家做什么。”
宋悦搅散碗里的面条:“家里面,餐桌主座的右手第一位,一般是夫人的位置。”
“除了这个位置,他坐哪里都行。”宋悦看向宋兴,挑挑眉,“这不算为难吧。”
宋兴不说话了。
时雨垂下眼,抿了抿嘴,在他右手第二位坐了下来。
早餐这才开始。
宋悦一边吃饭,一边和路昭聊天:“今天真的不出去玩吗?首都这么大,你才走过一点点地方吧,不出去逛逛长长见识?”
路昭当然也想玩,可一想想那本书、那张书签,就觉得难受焦虑,自己和自己较劲似的。
他小声说:“算了吧,我晚上还得去打工。”
“白天这么长的时间,出去逛逛足够了。”宋悦仍不放弃,“看书是学习,到外面长见识也是学习嘛。”
“这话不错。”宋兴说,“等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