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他醒了一次。
午夜的风微凉,从窗缝泄入,蔽体的被单衣物散乱在地板,凉风久吹难免发寒。
从床缝中捞出手机看时间,眼睛不适应突然的强光,下意识皱眉,调低亮度。
凌晨三点。
他下床捡起被单,捏着两角抖开,轻手轻脚上床。
她睡得还算安稳。他膝盖压上床垫时,床垫弹簧微微响动,他顿了几秒,等她反应。
房间很静。
借着纱窗透进的外界细微光线,他能看清她因平稳酣睡而略有起伏的肩背。看她没有醒的迹象,他的幅度才稍大了些。
上了床,他设好闹铃,打算接着睡。
可刚刚那么一折腾,清醒不少。况且他平日里长期处于睡眠,昼夜有些颠倒,晚上时常失眠。
他这会儿竟然觉得教室的桌子更助眠。
大概是七八分钟后,他有些热,想换个姿势睡。他刚移动小腿,正准备移动上半身,看向她时却发现她醒了。
“怎么了。”她问。
“有点热。”他扯扯锁骨下的被单,解释道。
“哦。”冷气钻了空子,她往右边缩了些,压紧被单。闭上眼继续睡。
他那边刚才没移成,这会儿也僵着不敢动,屏住呼吸等她睡熟。
只听到自己呼吸声。那边太静了,她感到有些奇怪,没睡一会儿又睁开眼,问他:“你不困吗?”
“失眠。”
她看着他,没说话。弱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窥见大概轮廓,她五官没什么波动。
她掀了被子起身,在他一旁的柜子里翻翻找找,又开了门往外走,几分钟后,又把罐状某物放在卧房一角。
房间里开始缓慢飘香。很淡。但很安神。
大概猜到是香薰之类助眠物,他闭着眼睛假寐。她上了床。很安静地看纱窗轻飘。
倦意缓缓舒展。
她转过身,眼睑下垂,像在沉思。
有时抬眼,看着床头柜发呆,他睁眼时视线不设防和她撞上。她黑眼珠微亮,是床头柜充满电的夜灯,发出的指示灯光所提供的光源。
她静静看着他,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凝视。她这会儿状态很像昨晚放空且不太清醒的状态。
眼睛看着有神,神识却是混的。
正当他以为她不会再有何反应时,突然地,她开口道:“斯琦。”
他心里一紧。
室内较黑,她的角度估计只能看到他下颚,错认也说不准。
他一时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竟然顺着她应了句嗯。
“我考上了。”
考上哪?
一中?
“明天几点打迟到。”他答非所问。
她没应。
于是他耐着性子等,等到的却是均匀的呼吸声。
他看着纤细的香薰灰烟飘动,心口闷了把火。按这么说,那她昨晚的主动和求欢都是……
所以他是初夜就惨遭替身文学?
他现在心情是挺Cao的。
他昨晚那么卖力地给她当震动棒,还怕她跪久了膝盖疼,让她趴到地毯上捧着她屁股给她口交……所以全是替人做嫁衣是吧?
他昨晚就应该掐狠些,掐到发青发紫,掐到她一坐下就会疼得站起来。
或者留痕迹。弯腰捡东西的时候,露出的皮肤没一块好皮,全是暧昧的牙印和吻痕。
然而他现在只能压着一把旺盛的火装睡。
因为他没有立场。
没有立场对她生气。
他咬紧牙,闭着眼尽力压制面部表情。
醒来的时候她没在身旁,但卫生间有洗漱声音。
他的衣裤齐整迭在床头柜,除了他身上盖的这条被单,房间里的一切都已还原。
窗户大开。
昨晚暧昧的交合气味已经散完,室内还残着淡淡熏香,垃圾袋也换了新的,安全套及一切十八禁物品都尽数消失。
今天周六,7:50打迟到。
她走出洗手间,看他已经穿好衣裤,说:“新牙刷在洗手间上柜右框,洗漱台有洗脸巾,早饭在桌上。”
他点头,洗漱后到桌上吃早点。
她视线很闪躲,一看到他就会自动触发rou体交缠的残影,xue口溢出水ye,浸shi内裤,这还当着人家面呢。她表情不太自在,吃得很快。
睡过一晚后羞耻心也完全回笼,她昨晚干的事说的话她隐隐能回忆起部分。
啊。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那样直白勾引的啊!
是完全不顾后果荤话乱讲啊。
她下体现在还隐隐作痛。
真人实感和震动棒完全不同,而且他还插了那么久。她腿根酸得要死,红肿ru头擦着内衣布料,发疼。
她脸烧红一片,眼眶发热,手指攥紧海绵布刷盘子,耳侧刘海藏住发红耳根,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