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汤已经变成了深棕色,嘉措进进出出了几趟,最后端了一盆nai进来倒进了锅里。
nai茶的香味立刻扬了起来,嘉措拿着大勺子不停地扬撒。
顾今停看着嘉措不停地倒nai茶,又问:“为什么要这样?”
嘉措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顾今停没什么常识,但是没想到这么没常识,于是告诉他:“扬汤止沸。”
顾今停这才反应过来,抱着小羊凑到了锅边上,问嘉措:“那什么时候能喝?”
嘉措拿了一个nai茶碗,先教了顾今停一遍该怎么拿这个碗,才给他舀了点儿nai茶喝。
顾今停把小羊放到了椅面上,小心翼翼地吹了会儿热气尝了两口,说:“没什么味道。”
“还没有放盐。”嘉措端了一个盘子放到顾今停面前,往锅里放了两勺盐,让盐融化了一会儿就又舀了一点儿倒进顾今停的杯子里。
顾今停端着杯子慢慢啜饮,看着嘉措又往锅里加了一堆材料,nai皮子和炒米顾今停早有预料,但是嘉措要往锅里加rou顾今停就是真的没想到了。
顾今停把小羊抱回怀里坐回原位,一手围着小羊一手端着咸nai茶,看着蒙古包顶发了会儿呆,忽然说:“感觉这样也不错。”
嘉措没太明白顾今停这句话,也给自己舀了一杯nai茶坐到顾今停边上。
顾今停看着嘉措认真地望着自己,解释道:“生活在草原上,摸摸小羊,喝喝nai茶…一会儿你还要带我去骑马。”
顾今停弯起了眉眼,露出一个没什么情感,但分外纯净的笑容,他说:“真好啊,感觉时间都停了。”
顾今停没能静静地喝多久nai茶,就收到了沈思元的短信,说他的事情已经办好,傍晚就能到。顾今停给他回了几条短信,决定感觉把今天约好要做的事儿干完。
出门远望,完全可以说那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高楼大厦看多了,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就觉得格外辽阔。远处茫茫绿色中,点点白色、黑色的色块安静而悠闲地吃着草。
嘉措牵出了一匹矮脚马,笼头马鞍都已经套好。
顾今停看着自己面前的矮脚马,与他平时骑的高头大马相比小得不止一点儿,几乎觉得自己骑上去就是在虐待幼马。
“这个…真的成年了吗?”顾今停微微皱眉摸了摸矮脚马的脑袋。
“成年了。”嘉措也微笑,像是觉得顾今停这个问题很可爱,说:“放心,它可以驼动你。”
这只马倒是温顺又活泼,一直往顾今停身上蹭,但顾今停总觉得不妥。
顾今停知道这是矮脚马,本文由企鹅峮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也做了马矮的准备,但是,这未免也太小了点儿吧!这马小得简直像小孩玩具,看起来只能给十岁以下的小孩骑。
但嘉措亮着眼睛很期待的站在矮脚马身边让顾今停上马,还问:“我扶你?”
顾今停犹豫了半天,这才抬腿往矮脚马身上跨——
于是顾今停人是坐到马鞍上了,但是脚还踩在地面上。
顾今停:“……”
嘉措和小马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顾今停坐下就觉得罪恶,忍不住赶紧下了马,生怕把小马压坏了。
还没等顾今停说他真的骑不了这马,嘉措就道:“如果你骑不惯,我也准备了其他马。”
顾今停正想说矮脚马他可能都不行,就见嘉措牵出了一匹通体白金的高头骏马。
这回体型终于是顾今停习惯的体型了,但这马明显不如矮脚马温驯,站在顾今停面前连头都不偏。
可说他脾气差吧,嘉措牵着缰绳,这匹马便温顺地低下头让顾今停摸。
顾今停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偏头问嘉措:“这马该不会是你训的吧?”
嘉措颔首道:“算是吧。”
顾今停偏了偏头看向嘉措,嘉措解释道:“小白是我救的。那时候小白和小白的妈妈遇到了狼群。我把它们从狼群嘴里救了下来,小白妈妈失血太多没活下来,小白活下来了。”
嘉措顿了顿又说:“但是屁股上留了道疤,至今还没长毛。”
嘉措带着顾今停绕到小白背后看它屁股上的疤,小白晃了晃尾巴,又打了两个响鼻表示不满。
顾今停摸了摸小白屁股上的疤,从这个疤中他仍旧能猜出当初的凶险。
“就你一个人吗?”顾今停问。
“还有大白,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狗狗,现在和nainai一起养老。”嘉措道:“那次我杀了六只狼,把狼头带回家,族里就为我办了成年礼。”
顾今停不觉得嘉措在撒谎或是夸大其词。
如果有人见了嘉措在顾今停面前的样子,认为他是羞涩的、温驯的小狗,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在顾今停面前再顺从,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侵略性。陌生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霎那间反应的永远不是他的外貌或是身材,而是这个人很危险。
太过锋利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