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川陈述事实:“因为?我没你胆儿小。”
裴桑榆这人就是激不得,瞬间?挺直了腰杆。
下巴一抬,眼尾一挑,非常有气势说:“你说谁胆小呢,不就是翘个戏剧节,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马主任站在我面前——”
事实证明,就不能在背后叫人名字,冤有头债有主。
话音没落,裴桑榆立刻眼尖地发现了在清桥附近四处晃荡的老马。
大约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他闻声回头,喊说:“谁叫我?”
也许是心虚作祟,裴桑榆下意识抓过周瑾川,拉着人就往校门?口?的方向狂奔,头也不敢回。
被强行这么一拽,周瑾川差点直接被绊倒。
相当无?语的被迫跟她一起跑了起来:“你慌什么。”
背后马主任还在大声喊:“哪个班的学生,跑什么,给我站住!”
“你没听到吗?马主任!被他抓到就不是考勤问题了,是早恋问题,很严重。”裴桑榆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喘,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周瑾川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缓缓提醒说:“你这么牵着我,那?确实会被误会是早恋的问题。”
远远的马主任声音还在,有越来越近的趋势。裴桑榆不敢松懈。
快跑到校门?口?,已经甩开了人,脚步才逐渐慢下来,她迟钝地低下头。
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死地拽着周瑾川的,对方大概是怕自己摔着,手?指扣了回来。
两只手?有些颜色区别,男生掌心宽阔,指节修长,女生手?掌小了一圈,被紧紧握着。
而?因为?经过一番小跑,掌心温度很高,就那?么严丝合缝地熨贴在一起。
裴桑榆停顿了半拍,脑子里后知后觉闪过他刚刚说的话,猛然挣脱了手?。
“不是,刚才那?个情形我没注意……我不是想吃你豆腐……” 周瑾川快听笑了,抬手?随意叫了辆车,停在路边。
眼看马主任快跟了过来,催促让人先?坐进去,跟师傅说了目的地,才垂眸看她,接上话:“你吃我什么豆腐了?”
眼神就那?么轻飘飘地落下来,带着十分自在的揶揄。
仿佛他不尴尬,尴尬的只有自己。
裴桑榆差点咬了舌头,眼神飘忽:“我不是不小心摸你的手?了吗……”
“按你的逻辑,我也摸你了,到底是谁吃谁的?”周瑾川问。
裴桑榆被问住,无?言以对,只能微眯着眼看他。
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周瑾川,我怎么发现你最近有点sao啊?”
裴桑榆还在自说自话,审视说:“你以前会说这种话吗?你还是那?个一见女生三米远的周瑾川吗?你变了,你不纯洁了,你被社会的大染缸浸染了。”
周瑾川:“……”
周瑾川真是服了。
直到下车,裴桑榆还在打?趣问他:“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
周瑾川懒得理?她。
车是直接停在了海边的公路,稍微走两步,就能看见沙滩上一辆白?色的房车,外面支了个巨大的帐篷,摆上了小桌和各式各样?的吃的,看着准备得很是丰盛。
听到两人的对话,严司淮抬起头,接了后面句尾巴:“他怎么了?”
“他最近变得很——唔——”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人从背后用宽阔的手?掌捂住。
裴桑榆挣脱不得,只能转过头,眨着一双澄澈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威胁。
江聿行没眼看,哎了声:“你们俩真是一日不见,进展飞速啊。”
“注意影响,周围都是人。”段祈野夹着烟,怕熏着人,往旁边站了点儿。
裴桑榆抓着他的手?往下拽,呜呜作声妥协说:“松开…我不说了……”
周瑾川慢条斯理?地把手?收了回来。
“哎,怎么就你们俩,陈界呢?”段祈野抬起眼,总觉得到场人数不太对。
被点名的俩当事人交换了下视线,异口?同声说:“忘了。”
裴桑榆赶紧拿出手?机给陈界发送信息,让人过来,手?上噼里啪啦道着歉,嘴里还在解释:“我们学校今天有戏剧节,是偷跑出来的,压根没顾得上。”
“我要是陈界,我就跳海里哭。”江聿行哼笑。
“陈界哥哥好可怜啊,就这么被遗忘了,他不是应该跟你们俩坐一块儿么?跑的时候也没拉上一起?”严夕念疑惑。
周瑾川回想了下,很无?情地说:“想起来了,当时他说他去上个厕所。”
在场所有人:“……”
你们这对丧心病狂的小情侣,真的没有良心。
裴桑榆无?法解释,只觉得尴尬得头皮发麻,眼神也四处乱扫,落在旁边一群在沙滩上骑山地越野的少年们。
装备齐全,踏浪而?行,在夕阳的余晖下,看上去潇洒又自由。
瞬间?把陈同学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