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屹说:“别的房间有人睡过,就这间没人睡过。”
方清漪漫不经心地调侃:“难不成你家客房不是客人来住的,是某某某的专属卧室?”
“嗯,”容屹的声音还掺杂病怠感,“左手边那间是商二睡的,最里头那间是大哥睡的。”
“所以这间是齐聿礼的房间?”方清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霍氏四大总经理,南城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方清漪自然也知道是哪四位。南城当仁不让的首富家族霍家掌权人霍以南,家里不知出了多少忠烈的商从洲,第三位则是城西齐家的齐三少爷齐聿礼。剩下的那位,是面前的容屹,容四少。
容屹:“三哥没住过。”
方清漪:“为什么?”
要怎么说?
霍以南过来睡,是和霍南笙吵架,在霍南笙滚出家门和他滚出家门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商从洲过来睡,是被家里催婚催得不耐烦,极其自觉地选择滚出家门,讨个清净。
齐聿礼不一样,他追南烟追到国外去,甚至申请海外的工作,就是为了和南烟待在一块儿。就他这种腻歪劲儿,是决计不可能不和南烟过夜的。所以给他留的房间一直空着。
理由难以启齿,任谁能想到被称为商界传奇人物的三人,私底下要么离家出走要么追人追到千里之外。一个比一个老婆奴。
见他不愿意说,方清漪没再追问:“里面有睡衣吗?”
“没有。”
“你都不准备睡衣吗?”
“我要准备也是给男的准备,”容屹皱眉,“我准备女的睡衣干什么?”
方清漪怡怡然:“万一有女的来呢?”
容屹:“我家不会有女的来。”
方清漪指指自己:“我不是吗?”
容屹低头,认真思考的模样,片刻后,内敛的眼挑起,直视她:“你可以穿我的睡衣。”
方清漪笑意盈盈,一双眼含情凝望他,轻松应允:“好。”
没多久,方清漪接过容屹递来的睡衣,合上房门之前。
“容屹——”她叫住长廊里的容屹,容屹逆光而站,神情辨不真切,唯独脸部寡冷线条透着不近人情的郁色。光落在他身上,嵌着他周身的清冷矜贵,高高在上犹如神邸。
方清漪永远执着于,看高高在上者堕落。
时过境迁,她必须得承认,自己想看的是——容屹堕落。
容屹问她:“还有什么事?”
方清漪答:“刚刚的问题,还有一个答案。”
容屹蹙眉:“什么问题?”
方清漪抬起手里捧着的睡衣。
黑夜里。
她是无法触及到的妖Jing。
“容屹,想好答案可以和我说,”她媚眼如丝,“我会给你,你最想要的奖励。”
-
“万一有女的来呢?”
容屹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这句话,翻来覆去。
脑海运转,情感发酵,混淆着理智的解读,进而给出回答。
你可以穿我的睡衣。
这是他今晚的回答。
他睁眼到天亮,似懂非懂地想了个正确答案。
你也可以选择不穿,躺在我怀里。
……
答案好像清晰了,又好像更惶惑了。
迷迷糊糊中,容屹还是睡了过去。再醒来,家里空无一人,干净整洁的程度,让他怀疑昨晚一切都是一场梦。
餐桌上,却有一份早餐。
还有一张纸条,提醒着他昨晚一切都是真的。
方清漪留的字——
【早餐在桌上,记得吃,我去上班了。
ps:想到答案再来找我;
pps:只有一次答题机会,答案要是出错,我可不会给你重考的机会。】
容屹清冷侧脸,起伏柔和。
“真严格。”他语气平和地对这位老师发表评价。
-
出完题的方清漪,万万没想到自己真成了老师。
中午午餐时间,台里有食堂,方清漪拿好工卡独自前往食堂,正好遇到副台长何松柏柏。副台长和她父亲是旧识,私底下,方清漪都会叫他一声何叔叔。在台里,她会公事公办地叫他一声何副台。
“清漪,我正好找你。”何松柏叫住她,“咱们边吃饭边说。”
“……”
和领导一道儿吃饭,压力颇大。
周围同事都会投来异样目光,方清漪神情淡漠地全部忽视。
打完菜后,二人面对面坐在餐位上。
何松柏缓缓说明来意:“我有个儿子你还记得吧?小澍,你小时候还抱过他的。”
方清漪其实不记得了,但还是点点头:“记得的,他怎么了?”
何松柏说:“他下半年大四了,学的正好也是新闻专业,在找实习,我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