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语气中并没有因站不起来而产生的沮丧,满满都是看到余鹤的惊喜:“小鹤,你怎么回来了?”
余鹤快步走去,俯身抱住傅云峥的肩膀,冰凉微红的鼻尖蹭在傅云峥脖颈上:“下午上课的老师请假了,课程临时取消,我就先回来了。”
傅云峥先摸余鹤冰凉的脸颊,又伸手握住余鹤的手替他暖手:“怎么不叫我去接你?骑摩托回来的?冷不冷?”
余鹤眉眼间满是笑意:“傅老板一下子问我好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了。”
傅云峥也含笑,又什么都不问了,转身对周姨说:“给小鹤盛碗汤。”接着对余鹤说:“想吃什么菜,让厨房给你做。”
余鹤侧头在傅云峥耳边说:“你知道我想吃什么。”
多日未见,余鹤的日常工作已然五天未曾开展,傅云峥也很想余鹤,听余鹤这样说,也觉小腹微热。
傅云峥微微后退,靠在椅背上,轻轻推开余鹤,没拒绝:“先吃饭。”
余鹤洗了手回来,也不夹菜,撑手杵在餐桌上,托腮看傅云峥。
过于直白的眼神好像有温度,特别烫。
傅云峥只做不知,把汤勺递给余鹤:“喝点汤,别呛风。”
余鹤接过瓷勺,还是不错眼地盯傅云峥,舀了一勺汤就往嘴里送。
“烫!”傅云峥没法装看不见了,探身按住余鹤的手,难得责怪了余鹤一句:“想什么呢。”
这并不是疑问句,可余鹤心知肚明,却偏偏把它当问题去理解,如实回答:“想你。”
傅云峥的手指情不自禁一蜷,指腹在余鹤手背上蹭过。
余鹤喉结微动,把傅云峥推回去坐好:“快吃饭。”
傅云峥靠坐在椅背上,不知为何心跳很快。
砰、砰、砰、砰、砰。
不过是五天没有见面,他却生出种久别重逢之感。
余鹤不在家时,傅云峥倒没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太多不同,依旧是按时入睡、起床、吃药、工作,偶尔去余鹤的直播账号看一看之前的直播回放。
每一次都能发现些许之前没有发现的小惊喜,比如余鹤喝矿泉水前会习惯性地晃一下瓶子,比如余鹤还是会在晚上他睡着后偷吃冰棍,比如余鹤会忽然离开镜头,好一会儿才回来,然后告诉直播间的观众刚才去找他男朋友了。
每当这个时候,傅云峥都会暂停下来,根据直播日期和时间回忆余鹤当时找自己是什么事。
这是傅云峥非常喜欢的一项休闲活动。
傅云峥的工作很忙,而余鹤直播的平均时长有三个小时,所以他还有很多很多回放没来的及看。
这够他看很久、很久了。
傅云峥并不是过分依赖恋人的性格,在余鹤忽然回来前,傅云峥确信他还是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的,可一旦余鹤回来,傅云峥倏而惊觉,原来余鹤在与不在,他心情的变化是这样明显。
余鹤不在时,傅云峥按部就班,日复一日重复着单调的生活。
偌大的傅宅,就像时光暂停的黑白城堡。
可当余鹤出现的那一刹那,岁月重新填满颜色,时光开始向前流动,缓慢而坚定,像一条闪烁着粼粼波光的长河,美丽而耀眼,跃动着金色的光。
那是傅云峥曾经如若古井般沉寂的生活。
当曦光洒在水面上,再平静的河流都会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余鹤就是傅云峥生命中的那抹朝晖。
筷子微微一顿,傅云峥问余鹤:“你怎么不吃饭。”
余鹤趴在桌面上,仰头看傅云峥,回答:“来之前在食堂吃了个rou饼,炸的,可香了。”
闻言,傅云峥也放下筷子:“我也吃好了。”
周姨闻言当即过来收拾碗筷,她看着傅云峥碗里剩了大半的米饭:“傅先生,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吗?”
傅云峥面不改色,在余鹤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回答:“饭菜不用收了,小鹤现在不饿,下午我再陪他吃点。”
周姨了然,明白这是傅先生打发她离开。
傅云峥和余鹤坐在餐桌边,谁也没动。
直到周姨离开别墅,当别墅门关上的一刹那,余鹤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推着傅云峥轮椅就往电梯间跑。
傅云峥还是首次体验在轮椅上飞驰的感觉。
等回到房间,余鹤反而不急了,他很慢很轻的吻在傅云峥额角、脸颊、嘴唇。
像一只占山为王的小动物,要在他的地盘上一点点、一点点留下味道,要他的山头由内而外、彻彻底底被他占有。
傅云峥冷峻的眉微皱,强自按下对余鹤的占有欲,竭力防松身体任由余鹤为所欲为。
真是矛盾,这件事着急了会疼,可慢下来又痒,宛如一根羽手在心口来回摩挲,傅云峥心痒难耐,终是克制不住,主动揽住余鹤的脖颈,狠狠含住了余鹤的嘴唇。
余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启唇同傅云峥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