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爷们出去当差三年两载不回,家里的怕不是要泪流成河,满心怨念。只有他们家,额娘欢喜、福晋雀跃。恨不得连夜给他收拾行李,赶紧暂离这个漩涡。
快少点saoCao作,别明明不群不党的,还每每凑上去被牵连。
爷孙四个,仨不拘小节,另一个就没啥政治敏感度。以至于外面闹得如何沸反盈天,汤泉行宫里也一片岁月静好。
康熙关注西方战事,但有闲暇,有点Jing力就不免将十四唤过来细问。
十四呢,则感谢他九哥在皇阿玛的英明领导下积极发展海贸,给朝廷挣了许许多多钱,也给西边战场补充了源源不断的军费。
“这打仗,很大一部分就是打钱,打供给。咱们万里迢迢而去,对气候之类本就不甚适应。粮饷上若再有什么差池,不用敌军打,自己就士气低迷啦。感谢皇阿玛跟九哥,让咱们从没有这方面的苦恼。”
老九嘴角微僵,虽然至今不喜老四,但也不至于冒认了他的功劳。
尤其还当着小侄子的面。
闻言忙轻咳了两声:“十四弟过奖了,皇阿玛固然英明神武,总揽权纲,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但不管是前头的盐政还是后面海事衙门,都是四哥主导。我一个帮忙打下手的,可不敢贪了他的功劳。就是后头的海贸,我这也是仗着咱们大清物华天宝,虎宵那小子的怀表天下少有……”
弘旻发誓,那一瞬间,自己清晰地看到了十四叔嫌弃的眼神与皇玛法纵容的笑。
果然。
四与十四,胤禛与胤祯不和是真的。
皇玛法也确实对十四叔颇多包容,就好像自家阿玛对他一样。喜欢见小儿子聪明活泼,乐于他建功立业,很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
但实际上,不管是他还是阿玛都知道。有大哥珠玉在前,不管是从感情还是礼法上,阿玛都不会把雍亲王府托付给他。
就算日后阿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就,希望十四叔也能早点明白。
跟他一样在亲哥护持下愉快躺平,做尽一切想做之事。只要不造反,保证能风风光光、快快乐乐到老。
康熙这回病得实在严重,在汤泉行宫调养了月余,身形也还是癯瘦极了,仅剩着点皮包骨。
脚上倒是稍微好了点,但也还是不良于行。
稍微起早些,就手颤头摇。略微急切点,便不免心跳如鼓,面色苍白。旁人骤见,不免妄起猜疑。以为这大清天下随时能换个新主子,然后各自筹谋。
为防如此,他是能不接见群臣,就不接见群臣。
明谕说知道臣子们都惦着他,但他如今身体欠佳,实在无Jing力查看许多无关紧要之折。底下的臣子们,折子上少些称赞之词,都是为他减轻负担。
但他乾纲独断多年,许多事情大臣与九卿等哪敢妄断?
只能具折陈奏,雪片般的折子飞向汤泉行宫。
无奈之下,他只好抓住了胤禟、胤祯跟弘旻这三个现成的苦力。让他们换班念折子给他听,按照他的意思代为批阅,然后与他过目。
这么一来,工作量就减轻了许多。
若对皇位有些想法的皇子听到这任命,怕不是要高兴得跳起来。
但这仨没有啊!
老九只心心念念回广州去搞海贸,亲自随船出海去瞧瞧。十四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皇父身体康健,皇玛嬷早日入土为安。
如此,他就能快点返回前线,跟他虎威表哥一道冲杀四方,给自己挣个铁帽子王。
弘旻更唯愿在父兄护持之下,一辈子吃喝玩乐。
自然都视这个命令如烫手山芋,谁都不想沾手。弘旻倚小卖小,揉着自家皇玛法对腿不肯撒手:“皇玛法足疾未愈,每日里都要好生按摩,舒筋活络。此等大事,交给旁人我可不放心。还是我亲自来,尽孝又尽心。其余诸事,就劳烦九叔跟十四叔啦!”
胤禟摇头:“若可以,我何尝不想长留皇阿玛身侧,当他老人家的眼耳口鼻?可你也听你十四叔说了,打仗就是打钱。西边战事一日不停,就一日需要源源不绝的金银。那厄鲁特蒙古虎视眈眈,屡次犯我大清。不趁着他们仓皇四顾的时候彻底剿灭,就容易养虎贻患。”
“为免日后百年之忧,我觉得我还是回到广州去。继续抓银子支援前线不说,有我这个皇子镇着,一众官员们多少有些顾忌。为啥?怕我见贤思齐,学你阿玛那样,也篦梳似的把两广官场也梳理一遍啊!你小子别看这点顾忌不大,但也足够让他们谨言慎行。让刚刚成立没多久的海事衙门能好生发展,海贸能越做越好……”
提起这些相关,胤禟简直滔滔不绝。
满眼都是连康熙都没见过的熠熠华光,让他那桃花眼都分外有神。
再者就是自打这小子到了广州后,国库就源源不断的往回运银子。让康熙不止有底气能跟策妄阿拉布坦斗到底,直至把整个厄鲁特蒙古都纳入大清版图。
还惦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