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一下你的厨房。”他侧过去告诉周青先,“早上吃这个可以吗?”
要是放在以前,周淮是绝对不允许早餐桌上出现这种重油重盐的食物的,搬出家的周青先也因此认为早餐无趣故很少去吃,现如今对着那产生了绝妙美拉德反应的食物才产生了食欲,又碍于颜面别别扭扭地告诉:“可以吧。”
他觉得太奇怪了,既觉得林北生熟练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觉得自己真的弓身去找餐具这件事也匪夷所思。
家里连双筷子都没有,用刀叉来划几个煎鸡蛋,有一种雅致的搞笑在。
林北生倒是不觉得,他把他妹妹放在旁边,替她划开鸡蛋之后很愉快地说:“诶这个好,是你喜欢的糖心的。”
妹妹低着头在捏巧克力的包装纸,闻言很快地抬头,望望白瓷盘里的早餐再望望周青先,又把头低下了。
“和哥哥说说呗,是谁欺负你了。”林北生很有耐心地问她。
林忍冬哽了一会儿,然后又用手背抹抹眼睛,终于磕磕绊绊地说了。
原来是她今天穿了最喜欢的衣服去送要去上学的哥哥姐姐,后来跑去李小胖玩,结果小胖不仅笑话她衣服不好看,还说她丑。
“这不是妈妈给你做的衣服吗。”林北生看了眼她的衣服,“哪里不好看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林忍冬说着就又想哭,“然后李小胖说,是因为我家里面没有爸爸,所以才穿妈妈做的衣服的。”
周青先心中一紧,一种无名的愤怒席卷而来,同时又相伴有奇怪的愧疚感,让他心脏火急火燎,四肢却像燃烧的纸片一样蜷缩。
林北生反倒是很冷静,不知道是处理过太多类似的事情还是不以为意上,面上既不见愤怒也不见痛苦,少见地没有太多表情,抬手去摸了摸林忍冬的脑袋:“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林忍冬揉揉眼睛:“问得旭子哥哥,然后努力跑过来的。”
林北生以前和她说过,以后听到别人说这种话不能告诉妈妈,因为妈妈会难过,但是哥哥会帮她把事情都处理好,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所以林忍冬憋着谁都没提,直到看到林北生了才忍不住了开始掉眼泪。
“嗯,哥知道了。”林北生揉着她的头发,简单几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就意外地可靠,“先吃饭吧。”
他平静地告诉林忍冬:“吃完了哥带你算账去。”
林忍冬得了这句话才稍微有底气一些,吸吸鼻子,又怯怯地望向周青先:“漂亮哥哥会去吗?”
周青先动作一顿,视线下意识地与林北生撞到一起,对方笑了一下,轻快道:“没事就走呗,一起去看看。”
周青先想可能是林北生一会需要有人来看好林忍冬,于是便勉为其难地同意,拉着妹妹雄赳赳地跟着找人去算账了。
李小胖和林北生家住得不远,还没到他家便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这小胖子正被他妈撵到接上去揍呢。
他妈妈李大娘是个豪爽的女性,在rou摊上听说自己儿子造的孽,当即生意也不做了,拿着那打rou的棍子正准备把人拎到林北生家里去道歉。
林北生从车上下来了倒正少了事,她瞧见了立马叉着腰长吁短叹地骂:“哎呀林子,你看我们家这死娃造的孽。”
“这死兔崽子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得这些,就是嘴欠啊,给我气得,赶紧回来好好收拾他一顿。”李大娘棒子往李小胖腿间一甩,“快点!人都找上来了!你还不快点跟人家说对不起!”
李小胖膝盖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脸上都是泥,又不甘心又悔恨地抹眼泪:“对不起……”
李大娘:“大点声!一天到晚吃的是软饭吗?”
李小胖哽咽一声,扯着嗓子吼:“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忍冬被他吓住得一条,怯生生地缩到周青先后面去,张惶着不敢说话,就露了一双眼睛出来对着他瞧。
周青先自然也发现了,规矩地站着让林忍冬有个依靠的地方,手停在林忍冬脑袋上示意她别害怕,自己对着这涕泗横流的小男孩嗤笑一声:“就别喊妹妹了,人家不见得想和你那么亲呢。”
他居高临下地扫了李小胖一眼:“就这幅态度我看你也别想着道歉这一出,下次见到人家绕远点走就算是积德,别给人家看了心里添堵。”
李大娘本来该训的都训了该打的也打了,听着话还有点不舒服,本能地想维护自家孩子,但是在开口之前林北生便提前一步抢了话。
“大娘,这事儿确实是这样,您儿子说这话出来谁听了不寒心呢。”林北生抱臂挡在了周青先和妹妹前面,直白讲。
“你说平时我们家待你也不薄,忙没少帮钱没少借,现在再来闹这一通,给我们两家都不愉快吧。”他往李大娘面前一站,压迫力便随之袭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您怕是比我们更清楚一些。”
李大娘也怕他,她急着回来先给自己儿子收拾一通,就是怕林北生下手没能有个轻重的,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