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侯夫妇听说他过来,忙去正堂见他:“不知国舅爷今日过来是?”
郑姝悦与周子成和离,多亏了周子礼,定国侯夫妇二人也很感激。
周子礼对着定国侯夫妇拱了下手,谦谦如玉道:“侯爷,夫人,今日子礼过来,是有一事恳求侯爷与夫人。”
定国侯夫妇对视一眼,笑道:“子礼请说。”
“此次陛下南下,子礼会随行在侧,我想征得侯爷与夫人的同意,让大小姐跟我们一起去。”
郑姝悦年少时说她很喜欢江南,那时候错过的,周子礼都想补起来。
定国侯儒雅的神情有些维持不住,他咳嗽一声:“子礼,不瞒你说,若是现在还是五年前,你带小女去江南,我与夫人并无意见,但现在你们二人身份悬殊,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还让子礼对小女那么照顾?”
其实他们心里也隐隐有了答案,只是不能确定。
周子礼浅然如风地笑了笑:“如果子礼说想将大小姐重新追回来呢?”
定国侯心被一震,他试探着问:“那子礼就不介意小女曾经嫁为人妇吗?”
周子礼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他微微一笑:“只要真心相爱,其他都无关紧要。”
定国侯与章氏对视一眼,轻叹了口气:“那小女就麻烦子礼照顾了。”
周子礼:“这都是子礼分内之事。”
待人走后,章氏忍不住唏嘘道:“子礼真得是君子如玉,端正雅方。”
定国侯在心里叹了口气,说起来他们定国侯府也有愧周子礼,周子礼是什么都不要,只要郑姝悦。
可他们现下也不知道长女的想法。
周子礼又带人回了私宅,随口问:“二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派郎中过去了,目前还昏迷不醒。”小厮跟在他后面,将打听到的说给周子礼听:“听说昨日沈姨娘在老夫人那里哭诉了许久呢。”
二少爷之所以行事没个顾忌,还不是因为那沈姨娘在背后拾掇着,
若非如此,他们主子跟郑大小姐哪能错过那么多年。
周子礼目光微冷:“跟祖母说一声,若是沈姨娘觉得开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那也可以自请去庄子里,所有人都听从她的吩咐。”
以往是看在郑姝悦的面子上,周子礼待沈姨娘还算是客气,现在这种情况,周子礼对她自然没那么客气。
小厮:“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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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宫廷。
碧瓦朱红,繁华如初。
乾清宫前,太后面色和蔼地叮嘱郑姝凝:“凝凝此次随皇帝一起去江南,在路上可要照顾好自己。”
郑姝凝俏皮地笑了笑:“凝凝知道,母后在宫里也要照顾好自己。”
这便是太后喜欢郑姝凝的地方,她轻轻拍了拍姑娘的手。
叮嘱完郑姝凝,太后又去叮嘱谢宴辞,道:“皇帝也要照顾好凝凝。”
帝王微微颔首:“朕知道,母后放心。”
帝后从宫里出发,昌王与章凌骑马跟在队伍后面。
起初昌王还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周子礼会随行吗,可等马车到城门外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何周子礼不是从宫里出发。
因为他旁边站着的正是郑姝悦,昌王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开口道:“子礼,姝悦。”
周子礼温文尔雅道:“昌王爷。”
郑姝悦轻轻屈膝:“舅舅。”
马车的窗帘被轻轻掀开,郑姝凝轻喊一声:“长姐,国舅爷。”
嗓音娇娇软软,温温柔柔的。
郑姝悦抬头笑道:“凝凝。”
两方会合,帝王声音如珠落玉盘,淡淡道:“国舅爷既是到了,那便出发吧。”
马车中,郑姝凝拽着帝王的衣袖,轻声问:“陛下是不是想撮合国舅爷跟长姐?”
她也是不久前知道她长姐是与国舅爷一起来的。
谢宴辞不置可否:“朕对他人感情上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
那帝王还给她表哥赐婚。
姑娘一双杏眸水汪汪的,看着就很好欺负,帝王俯身在她杏眼上亲了下:“卿卿别招惹朕。”
夜色微凉,月光朦胧,马儿如疾风般飞驰而过。
许久,马车在幽深隐蔽的树林里停下。
李公公蹑着脚步走上前,恭敬道:“陛下,皇后娘娘,可以下车了。”
这离驿馆大概还有半天的时间,所以今晚是要在外露宿了。
“嗯。”谢宴辞率先下了马车,将姑娘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郑姝凝环顾一下四周,只觉得莫名的荒凉,她悄悄地落后帝王几步,小声问郑姝悦:“长姐,我们今夜是歇在这里吗?”
郑姝悦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语气有几分无奈:“应该是的。”
帝王治理江山有道,年少做储君的时候就入了朝堂,对这些环境肯定都适应了,但她妹妹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