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将她送去清泉寺吧。”说罢,章氏反问定国侯:“沈紫如跟老爷可没一点血脉关系,老爷不会又舍不得吧?”
沈紫如自小养在定国侯府,老太太跟定国侯是养出感情来了,但章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后,恨不得撕了她。
定国侯表明态度:“自然不会,一切按夫人的意思办。”
这一夜,定国侯夫妇都未睡。
天还没亮,定国侯夫妇就去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正抱着沈紫如不撒手,痛骂道:“我苦命的儿啊,这章氏,简直是要老身的命啊。”
伺候的下人看到定国侯与章氏,尴尬道:“侯爷,夫人。”
章氏神色不变,看向老太太与沈紫如:“母亲要是不舍的话,那你就与她一起去长伴青灯古佛之下吧。”
老太太气愤难当地看着章氏,耍起了泼:“紫如只是因为年纪小,所以才做出有失妥当的事,你们又何苦步步相逼,这是要我们祖孙去死啊。”
章氏冷笑:“我看这不是因为年纪小吧,若真是年纪小,那也不会想着坏了自己表姐的姻缘,还趁自己表哥大婚,试图勾引陛下。”
老太太被反问地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定国侯抬了抬手,不含感情地开口道:“将沈姑娘带走。”
下人就过来拽沈紫如,此时沈紫如哪有往日的风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老太太:“外祖母救我。”
可沈紫如都不是定国侯府的表姑娘了,下人自是不会客气,三两下就将她带出去了。
眼看着沈紫如的身影消失不见,老太太气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下人连忙去扶她:“老太太。”
章氏情绪丝毫没有波动,吩咐一声:“请郎中过来,此事不要惊动公主跟书臣。”
说完,就带着丫鬟头也不回地走了。
定国侯也没留下来。
府上有事,郑姝悦便没有当面与定国侯还有章氏请辞,只让丫鬟过去说一声。
跨过台阶,刚好看到巷子处停了一辆马车,周子礼的贴身侍卫走过来,道:“二夫人,我们主子有请。”
郑姝悦今日着一袭杏色海棠月华裙,眉眼温婉,看着就很端庄。
她朝那马车看了一眼,随后带着丫鬟走过去,周子礼拂开帘子,温和道:“上来吧。”
郑姝悦猜到他是有事要说,便带着丫鬟上了马车,端庄道:“兄长。”
梅儿也喊了一声:“国舅爷。”
周子礼点了点头,对马夫道:“走吧。”
马车停到了一处私宅,周围景色如诗如画,这地方郑姝悦也熟悉,她不解的看着周子礼:“兄长这是何意?”
“先进来。”周子礼没有过多解释,等走到里屋,他才温润地开了口:“你跟大小姐说吧。”
侍卫抱拳,将昨夜对周子礼说的话又跟郑姝悦说了一遍。
郑姝悦听后沉默了良久,一出声嗓音特别沙哑:“这件事情周子成也参与了?”
这些年来,周子成的生母因是妾室出生,所以看不惯出生便是嫡长女的郑姝悦,平日没给她使绊子,周子成对她过去那一道婚约也非常介怀,但她总想着,她嫁给他的时候没有将心中的感情放下,是她对不起周子成,所以想做一个贤惠的妻子,但这一切竟然是沈紫如跟周子成的计谋。
侍卫不忍,点了点头:“是。”
郑姝悦的手指几乎要嵌到掌心的嫩rou里。
周子礼轻叹了口气,替她倒了一杯热茶,柔声安抚她的情绪:“当日你退婚的时候,我就与你说过,无论在何时,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今日,我同样尊重你的选择。你若想和离,那我去替你处理;你若想继续跟二弟过,那我送你回国公府。”
“姑娘。”梅儿轻轻唤一声郑姝悦,她不希望她们姑娘再为了自己的身份去忍让,因为根本就不值得,有国舅爷在,她们姑娘永远不用担心。
一阵夏风吹来,恍然让人回到了年少时候小姑娘与小公子在院子里捉迷藏的情形,郑姝悦突然想起一句话:“谁来赔这一生好光景【1】。”
她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和离吧。”
梅儿松了一口气,眼角有些shi润,她们姑娘终于可以重获新生。
周子礼神色温文尔雅,应道:“好。”
“你就先在这住几日吧,若有什么事你就吩咐人去做,等我将事情都安排好,我再送你回定国侯府。”
这地方是周子礼唯一的私宅,他只带郑姝悦一人来过,让她住在这里,缓解下心情也好。
说完,周子礼转身离去。
这时,郑姝悦出声喊住他:“国舅爷。”
周子礼回头看了她一眼,非常有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郑姝悦不知怎的,红了眼眶:“不管在何时,我都相信你。”
周子礼眉目之间漾出三分温柔:“承蒙大小姐信任。”
一个时辰后,周子礼回了开国公府,周子成自知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