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白指了指御花园:
“我去荷塘摘些适好的莲花来, 你待会去那里寻我。”
虽然景殃从未提起过什么, 但他这阵子的繁忙她都看在眼里。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期,广南王没剩多少势力, 这绝大多数要归功于景殃的谋算。他替她考虑这么多,她也想为他做点什么。
正逢盛夏, 她想给他熬些莲花羹。
褚一不太赞同:
“公主殿下独自在皇宫行走, 若是碰到歹人,属下难辞其咎。公主不如遣内侍过去,属下负责保护您。”
“你也说了我是在皇宫,内侍走得慢,等他们取来食料景殃就该下朝了。”
鹿白笑着摆摆手:“你快些过去,等到他下朝我刚好能熬好羹汤。”
再说, 她自己也有一点防身技巧, 不担心在宫里遇到危险。
褚一还是不太同意, 但看公主姣美面庞上的期待和欢喜,默默把口中话语咽下,拱了拱手,用最快速度前往御膳房。
王爷和公主马上就能捅破那层窗户纸了,为了尽快迎来王府女主子,他还是快去快回吧。
鹿白去荷塘采了荷花叶,离开御花园时与前方经过的几位官员擦肩而过。
其中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抬眸看去,却没发现有人在看她。
鹿白攥紧荷花叶,加快脚步。
前面是一段无人的石子径,穿过去就可以离开御花园。
官员脚步声渐远,她凝神听了下,却忽然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从她身后接近。
鹿白悄悄握紧梨花针,猛地回头:“谁?”
身后,一位身上带着书卷气的中年男子怔了下,停下脚步微笑道:
“是微臣唐突了。只是微臣看姑娘眼熟,不知是否在何处见过?”
他态度彬彬有礼,言语间也很客气,鹿白心头微松,颔首道:
“小女曾参加过宫宴,也许曾与大人在席位间见过。小女还有急事,大人慢走。”
她没戴帷帽遮面,不欲暴露身份,福身告辞欲要离开。
下一秒,身后男子突然上前一步,打落她袖内梨花针,鹿白猝不及防回身抵挡,男子的手大剌剌摸上她的腰侧,目露几分□□和痴意:
“姑娘走什么?本副院使惯来会疼人,不若你跟了我……”
鹿白心头涌上怒气,瞬间认出这是何人,用尽力气把他推开:
“本公主命令你把脏手拿开!”
“公主?竟是宁蕖公主。”
项尧舔唇一笑,面带痴迷之色:“朗朗白日,盛景宜人,殿下姿色在这风情湖畔边竟愈是动人。我还从未尝过娇养的公主是什么滋味……”
他看向眼前女子瓷玉一样白皙的面颊和脖颈,从凝脂皓腕一扫而过,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的玲珑身躯,竟伸手欲要朝她胸脯摸过来。
鹿白心头泛起一阵恶心,扬手重重扇他一巴掌。
“滚!本公主看你是胆大包天!”
“我又没做什么,公主打我做甚?”
项尧压着怒火冷冷一笑,猛地倾身压着她钳住双臂,合在手里狠狠抓住,另一手撕向她腰间的裙裳:
“我本就想摸摸罢了,但谁让公主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整个枢密院都是我项尧的,纵是皇上也奈何不了我!”
“你给我滚!项尧!滚!”
鹿白剧烈挣扎起来,挣脱出手臂去拿掉在地上的梨花针,项尧趁她弯腰压着身子贴过来,面色发红呼吸急促,眸里带着贪念:
“自那日一见,微臣真是念念不忘,夜间梦里都是惊鸿一瞥的美人。公主不愧是金尊玉贵的娇躯……”
“项尧!你这个下流的混吝子!来人,来人啊!”
鹿白气得面上涨红,狠狠将他推开,但不料项尧习过武,男女悬殊的力气让她退无可退。
她伸脚踹着他的身体不让他接近,却一再被缠上来。
看着眼前色|欲熏心的男人,她心里涌上恶寒和几分隐隐的恐惧。
这样下去,她就算能逃脱恐怕也会被他占些便宜。
后悔也来不及了。怎么办,她需要尽快想办法……
“朝上接见西戎臣子,宫人都去抬贡礼了,公主不知道?”
项尧舔唇笑了笑,带着欲念身子压过来,鹿白浑身绷紧抵挡着他,忽然听见空中传来利啸声。
噗嗤——
凌空匕首Jing准切入男子下|体。
“啊啊啊啊啊!”
项尧捂住流血不止的双腿蜷缩在地,面容扭曲地滚来滚去,发出尖锐凄厉的惨叫。
鹿白怔了怔,身子尚未从紧绷中恢复,依稀看见项尧腿间好像有长柱状血rou块被切了下来。
没等她辨认清楚,一道锦袍身影落于她前面,挡住她的视线。
景殃拦腰把她抱起,冷冷盯着项尧,眸里压着Yin沉杀意:
“项尧,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