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有很多Cao作空间,uee这个比稿规模大,预算高,来得也很突然 ,现在大家都摸不透那边真正的想法,多存个心眼总归是好的。”
他避免将话讲得太直接,丁昭不买账,眼睛一翻。kate瞧出苗头,及时叫停,转换话题讨论其他,不让会议室燃起火药味。
会议结束,kate让丁昭与其他bd同事先回去,留程诺文下来单独聊。
“你昨晚没睡啊?”
她指自己眼睛下面,“要不要借你遮瑕挡一挡?”
没事,老毛病。他说。kate抬起嘴角,那你毛病还真多。
“你们真的准备接uee这次的pitch?”
“beth不死心,你知道她的,uee就是她心里那个坎,非要撞一次才满意。”
程诺文停顿两秒,“是不是因为合伙人那边最近有什么说法?”
乔蓓前几天又去了一次香港,和合伙人见过面后找程诺文私聊,骂骂咧咧十几条语音,看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主要还是因为去年业绩太好,那边给2今年的期望定得特别高。不过大环境不景气,bd虽然今年陆续带了一些业务进来,但你那边有丹斐的影响,ryan手头几个项目也一波三折。九月没剩几天了,再过不久,beth又该开始烦年底结算了。”
“那也不用孤掷一注放在uee上面。”
“五千万呢,拆出三分之一给我们就该偷笑了。”kate摇头。她与其他代理商聊过,彼此明白这是一场豪赌。岸边人都在迟疑是否要上这艘大船,万一是纸做的,不仅投入的人力与Jing力白费,还可能因此错过其他品牌的业务。
两人同时间沉默,他们都在金字塔顶,最快感受到上层振荡。乔蓓平日不爱呆在办公室,近期是每天都进公司,甚至与人事及行政开大会,要求尽量削减一些非必要开支。
“有什么需要和我说,能帮的一定帮。”
kate笑:“你下次开会记得开静音,就算帮忙了。”
程诺文哽住。昨夜坐在卧室地板上,他将玻璃柜里的所有玩具拿出来一个个除灰,保养好放回去。叉烧跑进来,看到他又在做这件事,不讲道理屁股一撅,撞倒放好的玩具,害他只能从头再理一遍。
他看狗。狗看他,大眼睛无辜又邪恶。
你再疯,他也不会回来的。程诺文试图教会叉烧这个事实,狗不听,开始叫,给它围上丁昭的t恤,才稍微安分下来一些。
一人一狗互相瞪了半天。他问叉烧:你想他?我不想。
叉烧吼一声,他说,有点想。
小狗用爪子扒拉手机,程诺文没办法,翻出丁昭以前发给他的视频,遛狗或者在家的随手拍。看不见人,屏幕上只有叉烧,团团转着绕圈。
唯独声音保存下来,叉烧听着,没一会脑袋耷拉,困了。程诺文用t恤包好它,抱去床上。他关上玻璃柜门,开笔记本,桌面一个ppt,文件未命名。他移到图标上,点击两下打开。
连续十几页,反复用各种分析法解答同样一个问题,却是徒劳。他更改变量、公式,调整逻辑,无论怎么做,有一边的比重始终大得惊人。
视频还在连播,小狗伴随丁昭的声音入眠,鼻子吹出泡泡,也许做了个好梦——希望如此。他低头看,视频里看不见身影的人喊他,nate!帮忙啊!我拉不住叉烧了!
他滑动进度条,往前移,再一次,很多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看视频看到天明。
语言善于说谎,身体不会,身体甚至会先一步觉知到真实的需求。河水决堤前没有预兆,堤口筑得越高,曾经越觉坚不可摧的一切,崩溃的瞬间,往往悄无声息。
握紧手,松开。开会捏了全程,他掌心全是印子,痛一点,才能保持清醒,不至于失态。kate观察程诺文面色,轻叹一声,“今天去uee,小昭碰上allen,讲了一会话。他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以allen那种个性,肯定不会好心和他聊天,十有八九刺激过他。”
“他现在也没那么好被人欺负了。”看刚才会上的样子,想也知道,肯定回过嘴。
“这倒是,我们组的都说得罪郝思加,最多被骂两句,得罪丁昭,他会笑眯眯拎一桶冰水从你头上往下浇,哈哈。”
是有点形象,想象一下画面,被冰水浇的人都长自己那张脸。
“kate,谢谢。”
“做什么突然谢我。”
“有件事要麻烦你。”
隔日,kate给丁昭发来一个网盘链接,非常大的资料包,里面按照年份与季度梳理了uee近年来的营销案例,还有不少竞品分析与市场趋势的内容,分门别类放好,翻查起来很方便。
公司服务器没有uee的过往记录,品牌资源库要重新搭建,丁昭负责从零搜集,时间紧,他正犯愁,这个资料包真是一场及时雨。
他浏览一遍,问kate是哪里得来,对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