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也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其他三个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警察是从陈聿座位后面找出的那袋冰一毒。
如果这袋冰一毒不是之前的人遗留的,那他们当中最有口及毒嫌疑的人就是陈聿。
安弥不是怀疑他,她只是希望,那袋冰一毒不是他带来的。
刚进来时,苏芷伊和李子还会在旁边帮陈聿说话,说肯定不是他,肯定是之前的人遗留的,后面,她们知道说这些无用,谁也不说话了,整个滞留室里气压很低。
所有人的随身物品在进来前都被警察没收暂为保管,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大家又不说话,苏芷伊和李子很快哈欠连连,在不久后靠着彼此睡了过去,南星也在她俩睡着后靠着安弥闭上了眼,而剩下的两个人,彻夜都未闭眼。
滞留室里的灯一直没有关,两个人就这样整夜看着対方。
一夜不眠,眼睛当然干涩而疲惫,但两个人眼底始终没有一丝困意。
就在前一天夜里,他们还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现在仅隔着几米的距离却感觉离得好远好远,仿佛……再也没法像昨夜那样亲密无间。
一晚上变得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难熬。
终于,门口传来响动。
听到动静,安弥整颗心一下提了起来,心脏一瞬间变得很快。
一名女警察走进来,拿钥匙给安弥这边的滞留室开锁,声音让睡着的三个人都醒了过来。
“你们可以走了,”女警察拉开门,进来给她们取手铐,“出门左拐就是大门。”
“他呢?”安弥忙指着陈聿问。
女警察朝陈聿看过去一眼,说:“他的毛发检验是阳性,还走不了。”
一瞬,安弥如遭雷殛。
“什么?!阳性?!”
“搞错了吧!”
“怎么可能啊!”
刚刚还迷糊着的苏芷伊和李子一下清醒过来。
她俩情绪激动,安弥整个人像灵魂出走,南星也一脸震惊,而陈聿却像早已知晓这个结果,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落在安弥身上的目光往下沉了沉。
半晌,他将视线移开,看向女警,淡声问:“我是要被拘留吗?”
“不用,但要交罚款,”说着,女警把他那间的锁也开了,“走吧。”
“麻烦等一分钟。”
陈聿站起来,转头再次看向安弥。
“安弥。”他喊她。
安弥极缓地抬眸,动作有种机械卡顿般的僵硬感。
“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他声音平缓,眼神却极深,“发生任何事都要听我解释。”
安弥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双眼泛红。
“等我。”
他不再多说。
女警带着他出去。
其他人还留在原地。
安弥状态很不好,脸色煞白,苏芷伊和李子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担忧地看了対方好几眼,最后是苏芷伊试探地开了口:“安弥,你要等他吗?”
要等他吗……
这个声音在安弥此刻空白而麻木的脑海里响起。
她没有办法思考,大脑像锈住了一般,但她很肯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等。”
听到她说出这个字,旁边的南星心头蓦地一紧。
“等。”
安弥又重复说了一遍,然后站起来,迈动僵硬地四肢缓缓往外走。
苏芷伊和李子対视一眼,赶忙跟上去,南星走在最后。
派出所大厅有椅子,几个人就坐在椅子上等陈聿。
半个小时后,陈聿的身影出现在大厅。
看到安弥坐在那里,陈聿脚下停驻了片刻,眼底似有浓雾不动声色地散开。
似某种直觉,他明明还未出现在余光里,安弥却在这时抬了头,不偏不倚地望向他。
陈聿迎着她的目光走过来。
“出去说吧。”他率先开口,也走在了前面。
安弥是第一个站起来的,这会儿她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刚听到他检验呈阳性时那种麻木和钝感,眼神很坚定地追随着陈聿的背影。
其他人也赶紧跟上。
找了个角落,陈聿转身,表情淡然。
“我是被人诬陷的。”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很直接。
李子看一眼旁边没有作反应的安弥,站出来说道:“你怎么证明?”
陈聿不慌不忙地说:“毛发不仅可以检测出有没有吸毒,还能检测出口及毒史,我虽然检测结果为阳性,但没有长期口及毒史,毒素含量极其微小,微小到报告里显示我是6小时以内的初次口及毒者。”
他将揣在兜里的报告举起,“这也是为什么,我不用被拘留。”
李子过去把报告拿过来给大家看,上面的确写着:检验対象为6小时以内初次口及毒者。
提交毛发样品之前的6小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