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声戛然而止,白悦山转脸看着赵百娇。
相视许久,赵百娇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适才那一曲,你,听得出,曲牌么?”
语句虽不连贯,但字字说的清晰。
赵百娇惊呼一声,险些洒了手里的rou羹。
……
徐志穹回到神临城,径直去了枢首府,管家单永平早早等在东跨院,见了徐志穹,赶紧上前道;“老爷,大事不好!”
徐志穹心头一凛:“出了什么事情?”
韩笛和众位夫人打了整整几天,该不是把她们逼到上吊了吧?
单永平道:“老爷,今天录王派人来找您,我说您不在府上,去了神机司,
结果那差人说,他们早在神机司找过了,听说您身体不适,回府歇息,才来府上探望,
录王的脾气您也知晓,他既是寻不见您,只怕要大发雷霆。”
录王来找我?
他没敢去玉瑶宫,却来找神机枢首作甚?
难道他看出了我身份?
不可能,从我冒充单忠明开始,就一直没见过他。
他想从神机司调动人手,对付玉瑶宫?
这倒是有可能。
可如果单忠明不答应呢?
故技重施,再用混沌无常道的技法控制单忠明?
有可能,很有可能。
要是这么说来,我却不能去见他。
无论混沌修者是他还是他的部下,中了无常道的手段,都是要命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单独和他碰面。
他若强逼于我,我索性让“单忠明”直接死在他面前,正好让“单忠明”死的合情合理。
“不必理会他,他再派人找我,只说我去外宅休养去了。”
单永平惊讶的看着徐志穹,这哪是对录王说话的态度?
他还想劝枢首大人两句,徐志穹却懒得和他废话,转身走了。
夜风吹拂,单永平在老爷身上闻到了些脂粉气。
单忠明身上经常带着脂粉味,但从女子身上蹭来的脂粉香,和抹在脸上的脂粉香,却不是一样的味道。
他偷眼看了看老爷的脸,肌肤却比以往润泽了些。
看着徐志穹进了韩笛的卧房,单永平且在门外听了片刻。
没动静!
这两日他一有机会就在门外听,屋子里始终没动静。
带回来这绝色佳人,难道老爷从来没碰过?
难道老爷他……
录王府,洪振康坐在书房中,看着吕作庆和葛君信。
“当真是单忠明叫姜胜群出城缉拿魅妖?”
吕作庆道:“此事是姜胜群亲口所说。”
“他从何处得知城外出现了魅妖?”
吕作庆摇头道:“此事不得而知。”
洪振康皱眉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朝廷留你们有何用处?”
吕作庆和葛君信是从一品的大员,可录王的语气却像在教训两个下人。
吕作庆不敢作声,葛君信老辣一些,赶紧施礼道:“殿下,单枢首缉拿魅妖,未必是收到了确切的消息,他本人有这嗜好。”
单忠明擅长抓魅妖,这件事朝廷上下皆知,录王也知晓单忠明的嗜好,可今天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单忠明妻妾甚多,却于民间捉来任多女子作甚?”
葛君信尽量委婉作答:“他妻妾虽多,可妻妾能做的事情终究寻常了些,不寻常的事情,还得找这些魅妖去做。”
录王很是关切:“都做了些什么不寻常的事?”
这一问,却把葛君信问愣了。
这些事情,录王都应该知晓,怎么今日非要刨根问底?
“就是,就是一些龌龊手段,卑职实在开不了口。”
录王沉思片刻:“近些日子,单忠明性情可有变化?”
吕作庆道:“以前单枢首特别喜欢集议(开会),这些日子却像转了性情,许多天未曾集议了。”
转了性情?
洪振康微微点头道:“你等记下,若是单忠明再有反常之举,尤其有与魅妖相关之事,立刻告知于我。”
吕作庆和葛君信离开了录王府。
回到神机司,两人且在凋楼里小坐了片刻,吕作庆低声问道:“录王为何觉得单忠明反常?抓捕魅妖,对单忠明而言,本就不是反常之举。”
葛君信沉思片刻道:“不管录王是何心思,我总觉得单忠明命不久矣,咱们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
徐志穹此刻正在凋楼里查阅囚犯的卷宗。
神机司衙门里关押了四百多人,徐志穹思索着这些人能活下来多少。
将近两百个魅妖,都是良家女子,就算来自风尘,在徐志穹看来也是良家女子,并不比人轻贱,这些人肯定是要活的。
有百十来人,凭着身上的修为,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