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很快做出决定,那就是开个刺绣铺子,跟楼家对打,先腐蚀楼家的根基。
刺绣铺子还没开起来,杨越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叠户籍来了。
他身上似乎挂了彩,但他显然毫不在乎,将户籍递给萧遥,问道:“虽然可以立女户,但是女户背后若没有势力,很容易会被官府勾结人吃掉,你有什么打算?”
萧遥见多了女子的悲剧,也知道单凭女子很难支撑门户,此时听说即使立了女户依然艰难,便皱起眉头:“既然如此,我托庇于李家罢。”
杨越见她皱着眉头,便说道:“我这半年都会在此,不如我先将我的户籍放进来?等过了半年,想必你也考虑清楚该怎么办了。”
一户人家中若有成年男子,便不那么招人觊觎,但若男子长时间外出不回来,又会吸引流氓地痞和邻居上门欺辱的,这种欺辱严重的,会欺压卖掉家中妇人,霸占家产,轻的则日日上门打秋风。
杨越说他这半年都会在这里,意思就是,他这半年会时不时来这里一趟,给邻居一些威慑,但是半年之后,他离开了,无法出现,便帮不上萧遥了。
萧遥摇摇头:“不必麻烦杨公子了。”说完见杨越还要再说,便道,“你受伤了罢?且等一等,我回去给你拿药。”
她回了屋里,翻出一小瓷瓶的金疮药,犹豫片刻,又翻出一包软筋散,拿着出去给杨越:“这是金疮药,这是软筋散,想必都是杨公子用得着的。”
杨越爽快地收了:“谢谢萧姑娘。”说完很快告辞了。
萧遥坐在院中,托着腮思考起来。
既然立女户也不安全,那么少不得便要以李家的名声开个铺子了。
这么一来,不如直接加入李家,占一些分红?
想到这里,萧遥琢磨着第二日去找李大太太商量此事。
然而第二日她还没出门,孙娘子便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
萧遥迎上前,担心地问:“师父,你可是身体不适?”
孙娘子摇了摇头,将萧遥拉进屋子里,这才低声说道:
“李大太太昨儿问我,来寻你的年轻公子是什么人,又说让你注意些,省得坏了名声,我帮你说话,与她聊起来,聊着聊着她透露出,想聘你为李公子的良妾,叫你不许再见那年轻公子。又让我回来问你的意思。我呸,以姑娘的品貌,嫁给李公子做正妻都算下嫁了,如何能做妾?”
萧遥愕然。
孙娘子见萧遥吃惊,便又道:“我当时就帮你拒绝了,偏生她不听,硬要让我回来探探你的口风。姑娘,你绝不会同意的,是也不是?”
萧遥回神,马上说道:“没错,我绝不会同意的。”
她并不喜欢李永真,如何能与他一起?
便是她喜欢他,如果只能做妾,她也绝不会同意的。
孙娘子听了,松了口气:“你不愿就好。我听那李大太太一定要让我回来问你,说你兴许愿意,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吓得我以为,你之前与李公子相处,对他有了什么心思呢。呸呸呸,我胡说八道的,姑娘莫污了耳朵。”
萧遥摇摇头:“我不在意,师父莫要担心。”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拒了李大太太这提议,兴许会得罪人,所以得想好退路才是。”说到这里,再一次意识到,为女子者,在这世道想要安身立命,实在太难了。
孙娘子沉声说道:“她们得依仗我的刺绣,绝不敢得罪我们,你莫要担心。若她当真要找你们麻烦,我便与他们争个鱼死网破。”
萧遥摇头:“也没到这一步。”之后让孙娘子小心一些,便一起聊了别的话。
孙娘子心情不佳,不想回流霞坊刺绣,干脆便留下,指点众人刺绣。
到了晌午,萧遥正歪在院中的桂花树下打盹,忽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未几门开了,随后萧遥被扯了扯衣袖:“姑娘,杨公子来了。”
萧遥一激灵坐起来,压下睡意,站起身看向一身锦缎显得富贵无双的杨越:“杨公子,请坐——”
杨越在萧遥对面坐下,抬头看了一眼桂花树,又看向萧遥身旁的书,笑着说道:“闲坐桂花树下看书,看天边云卷云舒,这日子可真舒心。”
萧遥笑道:“也就偷得浮生半日闲。”说完问杨越的来意。
杨越露出几分羞赧之色,道:“昨日用了萧姑娘的金疮药,发现很好用,所以想问问,萧姑娘手上还有没有,若有,希望姑娘卖与我。若没有,不知姑娘可否为我调配几瓶?”
萧遥沉yin片刻,看向杨越:“我可以给你调配金疮药,不过不收钱,希望杨公子帮我寻一个身家清白的男子,将他的户籍落在这里,隔些时日来一趟。当然,这人必须得可靠。”
杨越听到萧遥说要找身家清白的男子,年轻张扬的俊脸上带上了愕然之色,待听完萧遥的话,才松口气,笑着说道:“这又有何难?立我的户籍便是。”
萧遥摇摇头,说道:“并非我嫌弃杨公子,而是担心杨公子会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