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问:“是什么事?”孙娘子对她有授业之恩,她肯定要想办法满足她的要求的。
孙娘子沉声道:“答应李公子,暂时先不公开缫车,让李家作坊出产的蚕丝对楼家造成冲击。”
萧遥皱起眉头看向孙娘子:“师父,你原先身受重伤躺在路边,正是楼家所为?”
孙娘子咬牙切齿,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正是如此。就连我的宝儿,也叫他们抢去了!”
萧遥听了,快速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我答应你。”
大不了,缫车过一两年再公开好了。
她这些日子和孙娘子相处,看出她不是坏人,也不会无理取闹。
楼家能对孙娘子这样的温和妇人下如此狠手,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确该收拾一番。
孙娘子听了,目光瞬间红了,她起身,就要对萧遥跪下。
萧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沉声说道:“师父,你这是要折煞我么?古往今来,有哪个师父会对学生下跪的?”
孙娘子擦了擦眼泪,道:“姑娘,对不住。我知道这不妥,可是你对我有如此大恩,我实在想不到别的方法报答你了,只好给你磕个响头。”
萧遥扶她在椅子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才说道:“你教我刺绣,就是我的师父。自从你做了我的师父,我就会孝敬你,维护你,你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了。”
孙娘子点了点头,又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便问起萧遥的刺绣。
萧遥想着今天还没刺绣,因此回去将绣绷和针线翻出来,和孙娘子在桂花树下刺绣。
刺绣的阵法和手艺,孙娘子已经教了她大半,如今正要通过绣一副作品好好熟练孙娘子所教。
孙娘子见萧遥专心致志地绣花,眉目带着淡然,好似一副画一般,不由得看呆了。
回神之后,她忽然想起一事,忙对萧遥道:“姑娘,我还有双面绣以及其他一些技术,并非不想教你,而是打算在你熟悉了那些基础的绣法之后,再慢慢教你。”
萧遥笑着抬起头:“我明白的。”说完,又低头继续刺绣。
第二日,萧遥托人给李永真捎口信,说愿意答应他,让他找个时间出来见面,商谈一下合作事宜。
因为大家都有心,所以见面吃了个饭的功夫,萧遥和李永真便正式合作了。
萧遥将缫车技术和图纸给李永真,五年之内不外传技术,李永真作为报答,每月给萧遥缫丝、纺织和丝绸的一分利。
双方签订合同之后,萧遥干脆将自家隔壁的小作坊并入了李家作坊,交给李家管理,自己则埋头学习刺绣。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三个月疏忽而过。
孙娘子开始教萧遥双面绣,并且让她将从前制作的一些作品拿去给李永真,托李永真找有眼光的卖家。
萧遥熟悉了针法,刺绣水平不仅高,刺绣速度,还比普通人快,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她绣出了一副大的,两副中小绷,经过孙娘子的认证,这些绣品,都达到了大师级别。
萧遥也想知道自己的绣品在市场上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响,因此欣然答应,托李永真帮忙将绣品卖出去。
李永真没舍得卖,他这些日子找着机会跟萧遥见面,希望拉近一些彼此的关系,然而萧遥总是忙于刺绣,极少出门,因男女大防,他也不敢逼迫,更不敢上门去,只徒留满腔的思念,见了萧遥的绣品,如何舍得卖出去?
他一边赞扬这绣品Jing妙绝lun,工艺高超,一边将之珍而重之地放在书房,打算好好收藏,偶尔拿出来赏玩。
这天,他正在书房处理生意上的事,他的母亲,李大太太由丫鬟们搀扶着走了进来。
李永真忙出去相迎,将李大太太扶到椅子上坐下,又亲自上茶,同时担心地问:“娘,你的脸色很不好,可是出事了?”
李大太太疲惫地叹息一声:“朝廷派的人就快来了,我们还未找到好的刺绣大师以及绣品,这皇商一事,只怕还是不成的。你爹去世时,一直遗憾于此,可叹我当时以为这非难事,答应他会想法子让家里成为皇商,如今经历过方知,委实太难了。”
李永真听了,脸色变了变,问道:“原先不是说结交了一位大师么?怎么,她又不乐意了?”
李大太太点了点头,脸色难看:“被楼家截胡了。楼家大小姐在刺绣上很有天赋,亲自去拜访林大师,林大师便跟楼大小姐去了楼家。”
李永真听了,目光下意识看向自己收藏萧遥绣品的地方。
这时李大太太又说话了:“永真,娘是不中用了,以后这个家,还得靠你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先前我给你相看的邱家大小姐,你意下如何?”
李永真摇摇头:“娘,我暂时不想成亲。”
李大太太听了看向李永真,目光变得锐利了几分:“原先你有些松动了,但是后来忽然又说不急着成亲,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李永真听了这话,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