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家庙,在城外碧霞山上,说是家庙,实际上却是个道观。
从京城出发去道观,需要走大半日,按照路程,天黑才会到。
萧遥坐在马车里,见已经出城,便凝神戒备了起来,也以方家会怀恨在心为由,让圆月和伴月小心一些。
虽然方家不大可能第一天就动手,但是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车子沿着城外的官道走了一阵,便离开官道,转入了侯府修的小路。
天色擦黑时,终于抵达位于山中的一座并不大的道观。
萧遥下车见了道观中的人才知道,这里是尼姑庵,里头都是尼姑。
为了方便撤退,萧遥在家庙里时借口帮忙干活,带着圆月和伴月在四周转悠,顺便熟悉地形。
但是这么一转悠,她便发现,这四周都有人守着,想走并不容易,即使她自己能走,圆月和伴月只怕也走不掉。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有时居然有男人出没,住了一晚才走!
她简直难以想象,为何明明是尼姑庵,却干出这种勾当。
这日,萧遥正带着伴月和圆月上山采摘野果,见天色不早正准备回去,便被一个憔悴的尼姑拦下。
这尼姑看着虽然憔悴,但依旧遮掩不住俏丽之色,她看了看四周,低声对萧遥说道:“有人看上你们了,若有法子,便赶紧离了这里罢。”说完不等萧遥回答,便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
萧遥听完这些话,脸色异常难看。
圆月和伴月也发现这里不是纯然的尼姑庵和家庙了,更是曾撞见过衣衫不整的尼姑跟男人吃酒调笑,听到先前那尼姑的话,都吓得不行,齐齐看向萧遥。
萧遥沉声说道:“我们准备一下,过两天便离开这里。”
她才被送来,又生得好,想必那些尼姑还在观望中,不敢马上对她下手的。
当下,萧遥正在灯下一边练字一边思索逃脱的法子时,灯火忽然一闪,房中多了个杀意凛然的黑衣人。
正在给萧遥磨墨的伴月吓了一跳,惊叫道:“你是说——”只说了三个字,便被点了xue道,惊恐地站在原地。
黑衣人握着剑,看向萧遥。
萧遥沉声道:“你是方家的人?”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剑。
萧遥又道:“我有办法救世子。”
黑衣人手中的剑顿住了,他眯着眼睛看向萧遥,似乎在评估着萧遥这话的真假。
萧遥安然坐着,任凭他观察。
很快,黑衣人目中露出讥讽之色,重新握紧了剑,准备出手。
萧遥见状,便又道:“世子除了受伤,还中过一种毒。你们虽然有办法为世子解毒和让世子醒来,但是,并不敢保证,那些毒素会不会损坏他的心脏,是不是?我有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黑衣人听了,眸中数变,已经不见了原先的轻蔑之色。
萧遥将笔放下,继续说道:“你们若信我,便将世子带到渡口,再将我和我的丫鬟带到渡口,到时我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若不信,大可杀了我。”
黑衣人收起剑,凝视着萧遥:“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什么?”他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因为萧遥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萧遥道:“准备好一套银针,再将原本为世子治病的人将药和治病方法交给我,到时一概交给我来办。”
黑衣人听了这话,盯着萧遥看了许久,最后点点头:“你等着。”
仅仅是第二天傍晚,尼姑庵里便起了火。
一众尼姑们急急忙忙地去灭火,忙得不可开交。
但仍然有尼姑戒备地守在萧遥房门口,避免萧遥趁乱逃跑。
黑衣人出现,点了这两个尼姑的xue,让她们继续在门口守着,随后推门进去,对萧遥道:“跟我来——”
萧遥自见了起火,便知道要走,早将东西收拾好了,听了这话,便带着圆月和伴月一起走着黑衣人往道观外走。
离开了道观,萧遥站着没有动,转脸看向黑衣人:“麻烦你将这道观都烧了吧。”
她看不得这道观中的罪恶,但是暂时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只好烧掉,让想逃的尼姑先逃出去。
黑衣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将手放进嘴里,模拟黄莺叫声,叫来手下吩咐下去,随后要求萧遥赶紧跟上。
萧遥和圆月、伴月跟着黑衣人走出不远,便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下山。
马车走出不远,伴月忽然扯了扯萧遥,指着右侧帘子,低声对萧遥道:“姑娘,有两个尼姑正在跑下山,其中就包括那日给我们提醒的那个惠圆师父。”
萧遥听了,凑过去看,见淡淡的月光下,果然有两个尼姑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远处跑,其中一个,正是那日给她示警的那个。
当下敲了敲帘子,对一直跟着的黑衣人说道:“劳驾,将那两个尼姑也捎带上罢。”
道观是侯府的,待侯府知情后,肯定会派人搜查尼姑,这两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