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空就堵着何兆,说东说西。
她像一只永远无忧无虑,快活的小鸟,肖缘看见铁牛跟着何兆,还有李小艳,哈哈大笑。那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的
何兆,男孩子的鲜活调皮,嬉笑怒骂,怎么看怎么有意思。
李小艳一点也不怕羞,男孩子在河里洗澡,她也敢大大方方在上游摸鱼,时常能跟他们打成一片。肖缘背着小竹篓,从河
上走过,何兆正一猛子扎进水里,他像一条天生便该生活在水中灵活的鱼。突然从水中钻起来,就浇了李小艳一身的水。
李小艳又笑又叫,朝何兆泼水,肖缘看见了,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何兆转头看到肖缘,她已经走远了。
他三两下从水里跳起来,抓过衣裳追上去,自然而然去牵她的手,肖缘扭着身子躲开了。何兆又去牵,两次三次她像一条
滑不溜丢的鱼,他也不生气,她跟他耍小性子,他只觉得可爱,“怎么了嘛?我惹你了?”
肖缘低着头走路,闷声回答他,“没有。”
明明就生气了,还不承认,何兆强势抓住她的手,“你再跟我闹,我亲你了啊。”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肖缘左右看看,
忙捂住嘴,“不要脸。”
何兆嘿了一声,很是费解,却笑,“我亲我媳妇,哪里不要脸了?”
“谁是你媳妇?想得美。”
“谁答应谁就是。我不仅想着的美,做梦的也美,看着的也美。”他就知道拿话羞她,肖缘一时生气也不是,害羞也不
是,“反正想当你媳妇的多了去,又不缺我一个,你自己说的,还排队呢。”
何兆双手叉腰,自然又阳光,“我没跟你说吗?队伍虽然长,除了肖缘一个,此路不通。”
肖缘嘴唇张了张,终究将话咽回去。何兆偏头瞅她,倒退着走,“到底怎么了啊,我好容易回来一趟,过会儿又得进城,
你要跟我生气吗?”
肖缘别扭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看何兆着急她就有种莫名的说不出来的雀跃,可是要真实表达出自己的心
思,还有点困难。她干巴巴道:“你跟铁牛玩的挺好,每次回来都先找他。”
何兆噗了一声,好像她在说笑话,“他自己来找我的好嘛。”
“还有李小艳,跟你从小玩到大,你刚才还往人家身上泼水。”她撇撇嘴,何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跟她
泼水了?”他就从水里跳起来,不小心溅了水在李小艳身上,叫的叽哩哇啦的,耳心都给他吵疼了。
“反正就是有。你们一起摸鱼,一起上树掏鸟蛋。玩过家家还扮演一对。”她的眼神清幽幽的,以前这样的事情她都不理
会的,现在怎么这么上心,肖缘越想越闷。
何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始不怀好意的笑,欠扁的很,“哟哟,还不知道我家小缘是个小醋坛子,还没一个被窝过
呢,就管我管得忒严。”
肖缘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上涨红,羞恼得瞪了何兆一眼,气哼哼道:“我不管你了,由着你去过新郎官的瘾。”
何兆一把拦住要跑的肖缘,揽着她的腰将人兜回来,点点她的鼻尖,“先说好,我可什么都没干,不准你把莫须有的帐记
我头上,老子不认。”
“人家都急着要嫁你了,还不记你头上,我让道好了。”肖缘故意道。
何兆比她还不高兴,“哪个要嫁谁管我啥事,管你啥事,到底谁跟谁才是一伙的啊。肖缘你傻不傻,人都欺负到头上来
了,你还跟我窝里横,你就该告诉她,‘嫁就等着吧,成了我跟你姓!’。”
“……哪来的勇气。”她多大脸,说这话。
“我给你的底气啊。是不是李小艳说的,就知道这几天这么殷勤没安好心,合着这里坑我呢,看我找她算账。”本来铁牛
对李小艳有点意思,他帮着在中间撮合,哪知他跟媳妇就差扯证了,李小艳还想着搞破坏,简直不能忍。
他真一副兴冲冲,兴师问罪的样子要去找人麻烦,肖缘连忙拉着他。
040男孩子本来容易对机械这一类东西感兴趣,何兆论性子,不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伙,但是人确实聪明,学东西很容易上
手。
不过一年的功夫,五叔已经可以放心把方向盘交给他。何兆胆子大,一次跑夜车,何五叔累得睁不开眼睛,便将方向盘交
给何兆,准备眯会儿。
叮嘱他,等到了路上最险要的蜂窝山的时候一定叫醒他,他觉得何兆技术虽差不多了,但缺少经验,不敢冒险。那是路上
最难走的一段路,崎岖、狭窄,弯道又多。
谁知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醒来的时候离蜂窝山已经不知过去了多远。何兆看他睡得太沉,就没叫他,自己开过了那险要
的山路。五叔既感慨何兆有胆量,又骂臭小子不知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