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前香火缭绕,楚靖将怀中rou包子放在坟前白纸上,而后一屁股坐下,身子靠在冰冷墓碑上,哽咽出声:“文月,到了那边也要照顾着点文星,她胆小,怕是见不得小鬼,你两人这次过轮回道可得打点一下鬼差,让他行个方便,给你们挑个好人家投了去。”
越说,声音越是微小,到最后终是变成低低抽泣。
“文星,等你投了好人家,就不稀罕这rou包子了吧,我寻思着扔在这荒郊野外怪可惜的,还是我替你吃了吧。”
楚靖抓过纸上rou包往嘴里塞去,胡乱抹着眼角泪水。
适才担心身上银两不够,她没敢多吃,只等着攒了饥饿来与文星文月一起吃。
终是稍稍平了气息,楚靖觉得她把十年来积攒泪水全哭干了,睁眸时眼前一片灰蒙蒙。
低头望着坟前燃尽香灰,楚靖皱眉,她点得那柱香才将将开始燃,未有落这么多灰尘。
伸手捻起一摸,不似香灰,倒像是纸钱燃尽灰尘。
有人来过?楚靖柳眉蹩成一条缝。
她也是想及那日让顾行之安葬文星文月,遂便来这墓园处碰碰运气,谁知竟真寻到两人墓处。
莫不是顾行之?
这般想着楚靖眸中清明起来,她还记得那日说过要亲自登门道谢,事过三寻,她竟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左右世子府离此地也不远,楚靖缓缓起身,拂去裙上尘土,将是要走,却又顿了脚。
即是去道谢,该带何谢礼呢?
他一个官家子弟,还能缺什么?
楚靖摸了摸腰间软剑,心中一涩。
这剑是大宫主经穆容辞之手送于她的,于他人来说,或只是一把冷器,但于她来说,却如珍宝。
但现下,她不想欠人人情,因她知晓,人情债,最是难偿。
她一个江湖浪荡子弟,自是不愿被诸多烦扰束缚。
一把剑,还了世俗情,且得一身轻,还是值得。
这般想着,便也不再揪心,楚靖缓了口气,迈着大步款款离去。
第二十章 偷听
四处打听之下,终是见了世子府大门,楚靖两袖一甩,欲要上前,却见那熟悉身影款款而出,撩摆上了马车。
随行侍卫小心翼翼将车帘落下,打马离去。
楚靖本想等他回府再登门道谢,转念一想,来都来了,不如跟上看个究竟,她总觉得这登徒子甚是鬼祟。
马车一路辗转,终是自一处僻静院落停下。
顾行之下车,理了理衣袍,方才踏了进去,下车时随行侍卫还特意环顾了一眼四周。
楚靖望着远处高峨楼角,皱眉自语:这不是渟雨楼后院么?
顾行之是来逛窑子了?
楚靖倏然想及那宴会上放荡一笑,登时嘴角一弯,口中嗤笑。
那般男子,一看便是留恋花丛,惯走风月场所浪荡子弟。
寻欢作乐都这般遮遮掩掩,到底是官家子弟,多少在意些清誉。
却说这顾行之虽被封了蜀地,但一直未曾成亲,连个侧室都未有。
如此来看,这是一心想吃大的啊!
楚靖心笑,不由感慨:男人啊,不可貌相。
便如林翊,单看那冷到不能再冷面容,谁会想那闷sao至极男人房事上还是个饕餮战神。
不能想,楚靖抖了抖腿儿,一想到他,她就两股颤颤。
闪身入了院中,楚靖倒挺想瞧瞧,这男人,会如何玩。
入了楼中,楚靖垂头不紧不慢跟着两人,因他身侧还有侍卫,看得出那侍卫功夫不错,楚靖不敢随得太近。
见他由老鸨带着入了厢房,楚靖也不急,隐在楼上拐角栏杆处,低眉看兰台上翩然起舞女人们。
从此处瞅下去,一座座雪白山峰,兀自跳动,勾人魂魄。
楚靖不知为何想起了晌午吃的rou包子,还用手形比了比那一个个山峰有多大,如何才能握得住。
琼花宫里那些女人的山峰她都握过,除了大宫主,穆容辞的她也握过。
比文星大,比文月小,握完后被赏了两耳光。
因此,她“浪里小鱼儿”还有个外称——擎峰士!
不过还是值得的,起码知道了,穆容辞的没她大。
许是练那邪门歪道功夫练得那里缩水了呢,毕竟在她儿时印象里,穆容辞可是宫里波涛最汹涌的那个。
楚靖难耐得捏了把自己胸峰,甚是得意暗自扬眉,她的可抵得上三个大白馒头了。
如今除了自己,只林翊握过,她还记得昨夜他一双大手都未能拢得住。
还是做男人好,可以光明正大寻欢作乐。
楚靖暗叹,下辈子定要投胎做个男人,将那“大白馒头”都尝上一尝。
倏然,又觉自己猥琐至极,心下啐了一口。
呸!
她这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东西,果然入乡随俗,到了此地尽想着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