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体会鲜血飞溅在脸上的畅意与shi热。
那张不笑而显Yin郁的脸隐隐泛着些红,应冀不自觉地喘了口气,手指交错摩挲着。
可耳畔忽然听见那诡异地声音响起:冷静点,没用的废物!你若现在动手,不怕那姓郑的来找你算账吗?要知道你现在手里可是一点兵权也没用。
是啊,他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应仲有个好外家才装傻扮痴的么?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机会可孙粲……这口气他怎能咽下……
那声音的主人兀地笑了,令人心惊,应冀听见那人悠悠道:你不是在他身边安了魏玄海这颗棋子吗?还有他的胞妹,如今那位姨娘风头正好,何不利用她给应仲的茶水饭食里加些料呢?这毒啊,经年累月地渗入他的骨里,浸入他的五脏六腑……哪天突然猝死也与你无关呐!
这是个好主意,那魏姨娘身边的婢子有个是来监视她的,到时叫人传了消息,在她与应仲的饭食里都下了毒,无味无色,毒性极小几乎不可辨查……
却说孙粲,捂着眼睛哭了半晌也不见得应冀来哄她,心里顿时有些不满了,老实说那应仲确实是吓着她了,可孙粲身边并非是没有人,如若应桓或是应冀指望不上,她大可唤陪嫁的下人出来,那些都是孙樊贞给她的府卫,本就是在暗处护着她的。
可她这样闹也无非就是要应冀给她个交代,若是闹大了,应桓那也是要给她一个说法的。
再者,眼泪最可激起男子的爱怜之心,夫妻之间也不意外,上回伤了脸应冀答应她会给崔家娘子一个教训,此事暂时不提,但孙粲也知道了应冀多少也吃这一套,故而抹着眼泪哭声道:“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且你也知道我这身子的,他若真要做什么我又哪里躲得过,你确实待我很好,我也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嫌我……可我到底是念过一些书的,教养礼仪……我只要想想这心里就怕得很!”说着她掩了面而泣,即便披着件大氅也显得她身形单薄。
“你很好,无论怎样你在我心里都是极好的,说来是我配不上你才是。一切都未发生,勿要再想那些不痛快的。”他轻声哄着,取了药给她喂下,应祥在前头打着灯,应冀蹲下将她背起,“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心里有我,无论发什么我都不会不要你。你平日里心里想的都不告诉我,往往憋在心里是最伤身的。你但凡信我,便和我讲了又有何妨呢,我只想你开心,过得如意,六娘!既然成了亲,那便是一辈子的事,你我之间……”托着她的手突然紧了紧,却不再说了。
“我们之间什么?你怎么就不说了呢?”
“没什么,风大了,你是不是有些困了?平日里你也是这个点睡的。再熬会,现在睡了只怕冻着。”
孙粲轻轻地应了声,胡乱将眼泪抹在他的衣服上,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像是贪恋那隔着衣物传来的温度,她轻轻地将脸蹭了蹭应冀的后颈,尚有水渍的眼睛也慢慢地阖起。
事后应桓命人送了好些东西给她,甚至拨了几个有力的下人给她,直说以后是浣竹轩的人,要怎么都由他们夫妻说了算。
日子一天天过去,府里的下人也忙着准备年事,祭祖用的器物也准备齐全。
其实按理说,应家祭祖该是回祖宅那去的,只是因为那路远不便,且大多族人都已不在那的缘故,所以便在丞相府准备。
各个庄子也上贡年例,有的是山里才有的干货,还很新鲜。应桓命人将些果子分了,每房一筐,又有宫里赐的什么绫罗绸缎,也是各房均分。
因为是大房的裴郡主管家,故而准备年事的任务也交由了她去管。孙粲乐得清闲,终日抚琴焚香,临帖作画。
一日,绣诗见院门口站着个眼生的婢子,见着了她,随即眉开眼笑道:“见过绣诗姐姐!我是大房的丫鬟,给二夫人送东西来的。”
大房会给二房送东西?黄鼠狼给鸡拜年,定是没安好心的。
“郡主娘娘派你送什么?你只管交给我便是。”
那婢子的笑容忽然僵了僵,吞吐道:“姐姐误会了,我,我不是郡主身边的。”
绣诗莫名其妙道:“不是郡主身边的?那你是——莫非你是那魏姨娘身边的?”顿时脸色大变,“她叫你给夫人送什么东西?”
“姨娘今日做了许多家乡的蜜豆糕,大多都是这个时候吃的。每房都送了,我是派来送二房的。”说着她掀了食盒,露出里面的糕点,颗颗米粒大小的蜜豆铺在块块糕点上,晶亮亮的,甜香四溢,极是诱人。
绣诗蹙眉道:“你在这等着,我且去问问夫人。”
那婢子盖上了食盒,露着一对酒窝,“自然,自然。姐姐快去吧,这糕点刚做出来才好吃哩!”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绣诗回来道:“夫人说魏姨娘的心意她便收下了,只是她向来吃不惯蜜豆。故而这糕点还是带回去吧。”
那婢子惶惶问道:“这……那姐姐可方便透露夫人的喜好?下回姨娘做糕点也好注意些。”
绣诗冷笑,“这主子的喜好哪里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