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孙粲的不自然,“应祥只告诉你说是因为用食里加了素菜……可是六娘,你为何不仔细想想,为了区区素菜,我用得着要打人杀人吗?”见孙粲还是不懂,他不由叹气,“在这府里头,我是不喜素食,而你是吃不得牛ru,但凡沾着牛ru的东西你都碰不得。作为下人就该知道主子的喜好,主子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这些都得清楚。今日是我饭食里加了素菜,那明日呢,明日莫不是你的饭食里加了牛ru?我若不严惩,这些人只怕会越发肆无忌惮的胡来。六娘,人心最是险恶,许多事不得不防。”
“那你呢?你可会害我,你心里可也在防备于我?”孙粲忽然出声,放在锦衾里的手不自觉握紧。
“老实说,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对你起过杀心,只因你次次折辱于我……阿粲,你该知道,我并非圣人,可后来……后来不知怎的就有些不对劲了,忽然觉得你这样漂亮,若是真杀了也实在可惜,只要你听话,留着也未尝不可。后来,后来你也知道……我心悦你,只想与你永永远远,至于防备,我恨不得将所有的宝贝都给你,哪里还会有防备之说呢!”应冀的耳尖红红的,甚至还庆幸自己肤色黝黑,不比那些士族儿郎那样白皙。
“应冀,我送你根山上的木枝吧,只送你一人。”她心里欢喜极了,搂着应冀的颈子在他脸上亲了亲。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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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孙粲便觉得头痛万分,不知是不是昨日饮酒的缘故。
可她昨日并无吃醉啊?
应冀素来早起惯了,故而醒得早,见她娥媚轻蹙,怏怏地靠在自己怀里,不由放轻了声音,“怎么了?时候还早,再睡会。”
“今儿个不想出去了……”她才醒,声音有些哑,懒懒地,像是撒娇般。
应冀“嗯”了声,大手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后颈,力道不大,孙粲舒服地阖上眼,任由散落的鸦发盖住了脸。
“腰也疼,腰也要捏。”春笋似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莹白的腕子上布着或深或浅的印子,引得应冀眸色发暗,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还有哪里疼,一并都说出来。”他嘴上说着,手也慢慢往下移,隔着衣服覆在她的胸ru上道:“这疼吗?昨儿可没少吃呢!”
孙粲扬眉瞪他,褪去Jing致华贵的妆容,乍一看倒有些可爱,也是!她现在不过是刚及笄的年纪,纵使再聪慧再有手段,也只是个娇娇儿。
应冀微笑着问:“怎么不说话了?”两人身上穿着的不过是单薄寝衣,他将滑落的锦衾往上拉了拉,慢条斯理的模样倒颇有些挑衅,也不知是不是昏了头,随即跨坐在他身上,两手捧着他的面呵气如兰,“你既然开口问我,何不自己解了扣子看看?”
她一向不吃亏,便是斗嘴也要争个高低。
“六娘啊六娘,你可真是……”应冀大笑,他本就是逗逗孙粲,倒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话,笑完他忽然严肃道:“若是别人这样激你,可不许好强!”
“你这厮实在混账,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难道这话还是可以乱说的么?”
见她恼了,应冀忙道:“是我魔障了,我也是怕有心人激你……也是,与你来往之人皆是清贵士族,哪里会说这浑话。”
孙粲抿了抿嘴,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我……我虽与那些人来往,可到头来还不是那个……你了吗?我其实……其实你说这些浑话倒也无妨……左右你我是夫妻……啊呀,你这厮实在讨人厌,不与你说了。”
应冀听得云里雾里,愣愣道:“是了,我突然想起来,昨晚上你说要送我木枝……好好的送我木枝做什么?”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成有什么习俗?还是说这木枝能用来辟邪的?这想来孙粲好歹是出生富春孙氏,难不成在那士族规矩里,夫妻拌嘴和好,要互相赠木枝……
孙粲的脸红一阵青一阵,实在是Jing彩,咬牙啐道:“我看外头说得没错,你就是个痴子!”
闻言,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外头有婢子禀报道是应皇后派人邀她入宫赏景。
应冀撇嘴,本想着休沐在家带她出去玩玩,哪曾想孙粲身子不舒服,现在阿姊又要她进宫。
唉,失策!
孙粲唤人进来梳洗,应冀见她不理自己,只当是方才哪句话说错了,赔笑道:“好六娘,论知识才华,我自然是比不上你的,便是整个大殷也难找与你一分伯仲的娘子,你行行好,教教我好么?”
“我哪敢教你魏国公啊,这有的话张口就来,只怕是再有才华横溢的人也自相惭愧吧!行了行了,离我远些,省得叫我心烦。”
应冀悻悻放手走开,坐在边上看她。
绣诗打开木匣子,里头装着全是孙粲的耳饰,华贵如金银,温润如玉饰,绚烂如宝石,各色款式皆有,她想了会,便选了一对应皇后所赐的,绣琴又捧着璎珞圈为她戴上,收拾打扮好后,孙粲瞥了眼坐在木椅上的应冀,闷声道:“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