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她会怎样?
痴,怨,嗔,恨!
他实在猜不到,也不想去猜。
为了控制外戚力量,孙家入仕的郎君大多做的都是闲官,有名无权。
这些是谁的主意不言而喻,不过那会孙祁实在没Jing力去和应冀斗了,且谢娴希望他远离朝堂风波,毕竟年岁上来了,自自在在地窝在南郡城养老很好,没必要再和年轻那会一样。
有时他近乎要忘记那段日子,肆意的,嚣张的,跋扈的,是他最快乐的。
孙祁也觉得累了,疲于朝堂士族之间的争斗,他宁愿和谢娴隐居于南郡,也不愿再回帝京那繁华糜烂的地方。
所以啊……
孙家子弟再不入仕为官,但来往者皆是名士鸿儒,虽不及当年,但在江东到底有些势力。
可晚年的应冀却像是疯了一般,手捻佛珠,谈经论道,大肆修建寺庙,府里来往的也都是那些道士。
宫里的小帝姬曾说在应冀的佛堂里瞧见孙粲的灵牌,大多数他都一人待在佛堂里,除非桓帝有事寻他,亦或是小帝姬寻他。
那佛堂外人是不给进的,可只有小帝姬可以,约莫她的眉眼有几分相似孙粲,又或许只有她不怕应冀。
那隔壁厢房里的男女依旧互诉衷情,孙祁回神瞧见谢五郎的指骨捏着茶杯泛白,温润的眉眼Yin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房门忽然被推开,孙祁瞧见谢家夫妇走了进来,他打了招呼,谢夫人微笑着与他寒暄几句,继而与谢五郎道:“在隔壁?”
“是。”
谢夫人侧头,含笑对着孙祁道:“真是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这里不干净,你与五郎去外头逛逛吧!”
孙祁知道谢夫人这是要动真格了,自然行礼告退,与谢五郎出了醉薰楼便去不远处的铺子瞧笔墨。
后来他也只是听说,谢氏夫妇命人请了王安夫妇过来,四人在门口等着王元清二人出来,听说那陆家女出来时面色酡红,眼角含春,头发都有些乱。
王安当即命人将王元清抓回府,行了家法,至于陆家女……
谁知道呢,总之这门亲事就那么算了。
周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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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礼
泉池里水雾缭缭,孙粲轻轻靠在石壁上,半个身子浸在水中,只露出莹润的双肩,绣诗将打shi的帕子覆在她身上,细细擦洗每一寸肌肤,那纤细的脖颈处布着暧昧的印子,绣诗的手顿了顿,但又极快地继续为她擦拭。
温热的泉水泡着人懒懒地,浑身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若是平常,孙粲必然会舒服地靠着,任由绣诗擦洗侍候。
可……
“六娘,今日便行周公之礼吧!”
孙粲知道应冀并未与她玩笑,这次怕是真躲不过去了。
纤细的睫毛低垂着盖住了眼睑,绣诗听见她似乎叹了口气,不禁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无妨,只是有些累。”她摇头,这种事哪里好意思同人讲的,应冀那灼热的目光令她感到莫名的怯懦。
此时此刻,孙粲只希望能洗久一些,再久一些。
“您今天泡的时间太长了。”李嬷嬷进来,对着绣诗摇了摇头,示意她赶紧扶起孙粲到一旁的软榻上,自己又取了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若是再这么泡,仔细冻着了,到那会您可必须要吃药了。”李嬷嬷挑了鹅黄色的膏子抹在孙粲身上,用掌心的温度揉匀揉化,一旁的绣诗拿干的棉布为她绞发。
孙粲半眯着眼问道:“可瞧见郎主了?”
“刚沐浴完出来呢,怎么了吗?”
她忽然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无,无事,无事!”
李嬷嬷将粘在孙粲嘴角边的发丝别过耳旁,扶她起来,侍候她穿衣。
水汽熏得她肌肤泛着粉红,素手轻轻搭着婢子,脚踩五色木屐,外头罩了件披风才出了泉池。
屋内烧着炭火,应冀坐在椅子上不知在翻着什么,瞧着倒是认真,听见“嗒嗒”地脚步声,便知她出来了,于是淡声道:“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几个婢子下人福了福身子推门出去,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他们夫妻二人。
银炭在炉子里烧的火热,孙粲的鼻尖沁着汗珠,手心也shi漉漉的,她出嫁前的晚上,小萧氏取了本秘戏图与欢喜佛教她夫妻间的事情。
可那时候她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应付,毕竟应冀名声在外,她有的是办法与他分床而睡。
“六娘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应冀已走到她身边,孙粲回神瞧见他方才拿在手里的那本蓝皮子书随意地扔在小几上,也不知那是什么。
应冀生得高大伟岸,即便孙粲的身量比寻常女郎要来得高挑,可在他身边也显得娇小羸弱。
春笋似的指尖微微颤抖,应冀知道她心里害怕,正想说些什么宽慰她,可见孙粲故作镇定的模样实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