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宴席,他去肖绮雯的房间,拉着窗帘,子/弹从隔着窗帘扫进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反应,扑着人倒下,却还是在护着肖绮雯的时候从背后中了一/枪。
肖绮雯一开始还浑然不觉,江烨霖声音无异的打电话,等人到了之后他还护着明显受惊的肖绮雯从房间离开,坐车离开的路上,他才渐渐的体力不支。
肖绮雯回过神,说着心惊的时候看到一旁的江烨霖面色惨白。
“烨霖,你怎么了?”
江烨霖声音发虚,“别声张,前面路口停下,有车接应,送我去医院。”
肖绮雯最后才知道他中了/枪,为了不让人发现,一路硬/挺,伤势比他自己预估的要严重,人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
肖绮雯是个有主张的,自然知道不能伸张,那么多的人,她就先只告诉了最为稳重的何松盛,何松盛换了衣服深夜赶来,人还在手术室没出来。
江烨霖自己受伤的时候谁也没伸张,这时看到人的伤势,也是吓了一跳。
江婉彤算是直隶亲属,不得不通知,只是不能太明目张胆,让人知道他受了伤,只怕公司那边不好收场,今天演的这场戏也就白费了。
“我爸爸那边得说,接下来的事,先让我爸来安排。”
肖绮雯说的有道理,何松盛点头,“我先给子轩打电话,让他把婉彤带过来。”
“还是先不要来太多人。”
何松盛蓦地想到一个人,肖绮雯自然也想到。
“那个什么邢小姐,能不能找到?”
何松盛拿出手机,“我试试,但是不能让她来医院,我找了个地方,等烨霖稍稍稳定,我们到那边去的时候再让人来。”
何松盛早就猜到邢露在楚昭进那,何松盛倒也没瞒着他,不过却叮嘱他暂时瞒着邢露。
外界丝毫不知江烨霖受伤的事,肖家放出的消息是两人外出度假,新闻真真假假,邢露猜不透其中,只觉得那天江烨霖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打发她。
楚昭进带人去江烨霖暂时修养地时,在路上才告诉她人受伤的事。
邢露听罢第一时间就急了,“怎么受的伤?什么时候受的伤?严不严重?他现在在哪?”
“别急,我现在带你去。”
地方很隐蔽,几兄弟都在,家属的话就只带了江婉彤跟路小雾,路小雾也只是偶尔来,今天知道邢露要来,她才特意赶过来。
几人好久没见了,江婉彤原本就是个泪浅的,江母离世,哥哥出事,好在有丈夫替她撑着,不然整个人早瘫了。
江烨霖送走邢露的事,她一知半解,但这时候见着,不知怎么眼泪就掉了,上前抱着邢露就不肯松手。
“露露,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
邢露回抱着她,声音发颤,“他呢?”
“在楼上房里,我带你上去。”
人不宜太多上楼,就江婉彤带着她,上楼梯的时候,她忽得回头,“露露,我妈妈不在了你知道吗?”
“……”邢露思绪慢了半拍,最后回过神来的时候还是没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什……什么?”
江婉彤眸子暗下去,“癌症,晚期,手术几率不大,她不愿做手术,没挨多久,人就没了。”
邢露身子僵硬动弹不得,虽然跟江母只有几次见面,但是个慈善的人,对她也好,邢露万万想不到,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后事都是我哥一个人Cao手办的,那段时间,想变了个人似的,没人懂他,他也不愿跟人说。”
邢露忽而觉得心尖一阵针扎似的疼。
没人告诉她,江烨霖更是没有找过她说。
江婉彤将人带到房间门口,“估计还没醒呢,这几天醒来的时间少,大多是睡着的,昨晚跟他说了你今天要来,硬是撑了一晚上没睡,早上还醒着呢,后面吊了点滴吃了药之后,抵不过药效就睡了。”
“……他会没事吧?”
江婉彤吸了吸鼻子,“我哥现在肯定特别想一醒来见的就是你,露露,你们别互相折腾了行不行?别再离开我哥了,我们都知道我哥他特别喜欢你,他强硬惯了,极少会说话,你陪着他,他也算有个念想归属了。”
邢露低头,“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进去吧,我让其他人先别上来,你有事就叫我们,我们都在楼下。”
“嗯。”
江婉彤发替她推开的门,却没陪她进去。
邢露挪步进屋,关上房门的时候顺着将身子靠在门背上,房门跟床隔了不算短的一段距离,男人躺在床上,安静的不动。
邢露抖着身子走过去挨近,江烨霖果真还没醒,面色不见得有多好,没有过多的血色,唇瓣枯涸发干,人也瘦了。
邢露挨着床边坐下,对着躺着的人,她忽的说不出话来,想要伸手摸摸他,又怕碰到他隐藏在身下的伤口。
“烨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