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地取了个最上边的内裤握手里。
正抬手准备敲门,吝池已经从里边开了门,柏酒飞快地把一团衣物塞吝池手里,然后快步离开。
吝池隔着氤氲地雾气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悄悄挂上一抹笑意。
等他裹着浴巾出来时,人已经不在休息室了。
吝池三下五除二换好衣服,拉开隔间门走了出去。
柏酒又站在落地窗边看风景了,和之前西装革履的身影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就像是割裂成了两个时空的人,它们组合起来才是真正的他。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吝池边扣扣子边向着柏酒走过去。
柏酒回头时,身后是一轮即将沉没的血红夕阳。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其实还是很好的,起码不用像楼下的大部分人似的,为了房贷车贷而奔波忙碌。”
说这话时,柏酒脑袋低垂,声音低沉,显然情绪不高。
吝池并没有放任柏酒沉浸在这种情绪中,他几步走到柏酒面前,捧起那张越来越深刻的脸,“你听我说,柏酒,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你不能否认,确实你可能比他们幸运了那么一点,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幸福的呢?也许他们每天心里都感到很幸福,这样的奔波于他们而言就是生活的意义。”
柏酒大概没料到他会这么严肃地开导自己,一时间忘了反应。
吝池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所以,现在请带着饿得要吃人的可怜的我去吃饭吧?”
柏酒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眼睛弯弯。
“好,这就去吃饭。”
作为实习霸总,柏酒参考了前任霸总吝池的意见,带着他去了一家五星餐厅。
餐厅氛围很好,服务到位,一切都恰到好处。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都心满意足。
吝池变成了一个小可怜,详细为他反馈了今天所受到的非人迫害,并且对即将到来的明天深感抗拒,然而自己接的综艺,跪着也要参加完。
柏酒一边觉得他可怜,试图安慰他。另一面又觉得实在是很好笑,只能趁着吝池不在意撇开头偷偷笑,还不能出声,真的是很照顾吝池的感受了。
节目组并没有给他们安排住宿,所以所有嘉宾还都是各自回家,而且明天一早就会开始跟拍。
柏酒有些好奇其他嘉宾第一天的实习生活是否顺利,可是也没有渠道得知,只能等节目上映再看了。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柏酒正在梦里观看吝池的艺人首秀,梦里面的吝池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台下满满的全是他的迷妹,柏酒在震天响的应援声中,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怼在脸上的摄像机一下子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拽着被子就要往头上蒙,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啊……这是干嘛,怎么连起床都拍的啊,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其实他有些生气,可是转头又气不起来了,这事确实节目组是知会过大家的,只是突然醒来看到这么一出,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柏酒在被子里踹了几脚,当作发泄起床气。然后无奈地坐了起来,一脸呆滞地盯着镜头。
片刻后,慢悠悠打了个哈欠,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就这么缓了三分钟,柏酒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摄影师大概害怕他还在生气,一路上大气不敢出,不过还是没有放弃跟拍。
随便弄了个早餐,“大哥你吃了吗?一起吃点吧,你们这工作也够辛苦的啊。”柏酒拿着快面包撕着吃。
“嘿嘿,那没办法,都是为了吃饭么。不了不了,我吃过了,你慢慢吃,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早呢,不着急。”摄像大哥憨厚地笑了笑,满脸写着高兴。
“好吧。”柏酒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自己的早餐,全程贯彻食不言寝不语。
等吃完了早饭,神智终于清醒过来,一切礼貌涵养又全部归位。
苏秘书准时踩着高跟鞋来接人,完全可以评选最佳秘书了。
上班的前两个小时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麻烦上门了。
柏酒只来得及听到苏秘书的一句,“麻烦你不要在这里闹事情。”
办公室的门就被来人粗暴推开了。
然后就出现了来人和柏酒四目相对沉默无言的场面,江恩达大概也没料想会在这里碰到柏酒,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然而脸色来回变换,最后还是开了口,语气很冲,“你怎么在这儿?不会是也来找吝总吧?”
柏酒快速思考起来该如何处理面前的情况,江恩达找吝池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这间办公室现在发生的一切正被拍摄下来。
柏酒不着痕迹地挡住摄像机,“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了?你找吝总有什么事儿,可以先告诉我……”
话才说了一半,江恩达连听完的耐心都没了,“你管我什么事?再说了,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要帮我传达?